5、第 5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A城很小，小到四个城区始终共用三个小学，2026年都用不着建地铁。</p>

姜忘随意挑了家网吧，走进去刷新身份证。</p>

身份证是在沿平街鬼市办的。</p>

零几年的时候很多城市都有鬼市，里头倒与封建迷信没太大关系，一般用于灰色收入的清洗。</p>

偷来抢来的东西大多都会聚集在这里，凌晨三四点人们都睡熟时悄么声开张，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散掉。</p>

警察其实扛着困意来清洗过这里很多次，但早年间警力不足，扫黑除恶也不够彻底，也算没办法。</p>

姜忘今天凌晨三点趁小鬼打鼾的时候去了沿平街一道，还算顺利的找到人帮忙把身份证户口本全给重办了。</p>

“第二张半价，你考虑下？”</p>

姜忘白他一眼，掂了掂身份证的重量。</p>

“里头什么都有，芯片也刷得出来，我这可是百年老字号，”卖证的人说话油腔滑调，还不忘再多推销几单生意：“要毕业证嘛，清华人大五分钟就给你印好！”</p>

真到网吧里刷身份证，男人面上没什么情绪，动作比平时慢几分。</p>

卡机哔了一声，网管小妹叼着棒棒糖给他开卡：“46机，一个小时两块钱，包夜的话得在晚上十点之前来前台。”</p>

姜忘点了根烟等电脑开机，看见WINDOWSXP的界面跳出来时还是皱了下眉。</p>

是不方便。非常不方便。</p>

网页排版拥挤杂乱，弹窗广告全是乱糟糟的一刀999。</p>

他打开搜索引擎想了想，直接键入能排全国前三的速风快运。</p>

加盟联系电话就在官网底端，打进去等了快两分钟才有人接通。</p>

“您好，我是H省A城的人，想加盟你们公司的快递业务。”</p>

对面的接线小姐快速检索了一下，抱歉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边暂时只有省城可——”</p>

“你不是管事的，换一个接我电话。”姜忘打断道：“找能做主的人跟我谈。”</p>

客服愣了愣，犹豫中还是答应了，把电话转给了客服主管。</p>

客服主管说辞也是一样。</p>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公司目前主接深圳香港一带的业务，其它省会城市也在陆续——”</p>

“换人，”姜忘把烟按灭：“找你上级谈。”</p>

电话又响了一分多钟的好运来，换成一个略冷厉的女声：“什么事？”</p>

“我想接A城的快递。”姜忘平直道：“先别急着拒绝我。”</p>

“H省在地理位置算华中地区，A城又处在核心地带，这里迟早要成为物流大省。”</p>

“你现在做主放弃这个地方，以后等其他快递公司蚕食完地盘再想回头，钱可就不这么好赚了。”</p>

话是不全真，也不全假。</p>

H省确实自古以来都是交通运输的枢纽省份，只不过二十年后全线发达的是更有地理优势的隔壁城，而不是姜忘所在的这个地方。</p>

但谈生意从来不用讲究实诚这两个字，从来没有乙方跟甲方说您开价三千块太高了，这活儿隔壁竞争方两百就能接。</p>

女人沉默几秒，吩咐秘书过来记他手机号码。</p>

“我研究一下，两天内给你答复。”</p>

姜忘看出来两成胜算，笑了一声没让她挂电话。</p>

“我以前是卖房子的。”他声音很稳，稳到似乎说什么都是对的：“地段偏僻的房，吊死过人的房，我全都能卖出去。”</p>

“A城算黄金位置，价格稍微抬一抬，都是三五年后的必争之地，您多考虑。”</p>

等电话挂断，姜忘心里思虑落地几分，撑着下巴玩了会儿CS。</p>

当下电商网店都才刚刚起步，页面粗糙不说，客流量也比未来要少太多。</p>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p>

老电脑玩一会儿大方盒显示屏就风扇乱响，显卡估计烫得能煎鸡蛋吃。</p>

他玩得心不在焉，没注意到有人在看他。</p>

“哎，是你！”对方很热情地招呼过来，还递了根白沙：“幸会幸会，我听于哥他们说过你！”</p>

姜忘□□甩狙爆了隔壁两排那局域网里对战哥们的人头，抬眼瞧面前的人：“什么事？”</p>

“你不是在彩票站算命嘛。”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但斑秃的厉害，头皮都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我，我早上睡过了，也没想到这么巧又能碰到你，能算算么？”</p>

姜忘退了游戏，上下看了几眼，暂时没把这人和自己的过往记忆关联起来。</p>

“您姓？”</p>

“我姓魏！女鬼魏！”</p>

“魏叔？”姜忘突然想起来什么：“在财务局当处长的那个？”</p>

“哎哎，我长不了你几岁，也不用叫叔，”秃顶男人搓手道：“现在还是科长，不过上头是退了一批，轮不轮得到我还悬呢。”</p>

姜忘往后退了一些，抽开椅子想站起来。</p>

“我媳妇老是出差去外地，我其实……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秃顶男嗫喏道：“你能不能……帮我看看？”</p>

柯姨人很好，她是我初中同学的妈妈，还经常给我带水果。</p>

姜忘再次看了会儿他的秃头，半晌才把目光移开：“你有个女儿，对吗。”</p>

秃顶男有些警惕：“她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p>

“早点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姜忘慢慢道：“她有甲亢，早治早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