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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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医生最近还好吗？”兰堂客套地问了句，海藻般的黑发为了方便全部束在脑后，金绿色的眼眸轻垂下来注视着面前偏甜口的咖喱。</p>

即便他一周有五天以上都要去港口事务所，但是这也不代表作为底层的他能接触到组织内部的红人，首领的私人医生。</p>

织田作之助低头认真吃着咖喱的动作一顿，他缓缓放下勺子，斟酌了下道：“森医生最近一切安好，首领似乎有意让他帮忙照看一个孩子。”</p>

近些日子，虽然首领的身体状况好些了，但是情绪却日渐多疑、残暴，他不知道从哪找到一个执着寻求死亡的少年，总是以阻止他的寻死为乐。</p>

听森鸥外的口风，首领莫约是要把那个少年交给他看管——</p>

务、必、不、能、让、人、死、去。</p>

惯常留在医疗室陪爱丽丝，偶尔会被隔壁同在医疗部门的港口医生拉去做帮手，织田作之助对于上层的传闻了解不多。</p>

但他偶然几次在事务所内的病房见过那个少年，年龄与中原中也相仿，身上到处都缠着雪白的绷带，由于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人都在昏迷，织田作之助也没真正跟对方打过照面。</p>

兰堂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那个人我见过，是与我同组的成员偶然在河中打捞上来的。”</p>

如果仅仅是这点，那个少年不应当被港口首领关注，这其中必然是还发生过什么别的会引起首领注意的事。</p>

尤尼咬着勺子，圆圆的蓝眼睛左右晃过来晃过去，她完全没听懂织田作之助和兰堂之间的潜台词。</p>

“即便是有壁炉，这种天气下食物也是很快会冷的。”她这么细声细气地说道。</p>

织田作之助与兰堂对视一眼，埋头沉默开始吃起来。</p>

除了不想让尤尼知道太多关于港口黑手党内不寻常的事，兰堂也不想在本就寒冷的天气还要吃冷掉的咖喱饭，而织田作之助自然是不想浪费美味的辣味咖喱。</p>

“多谢款待。”织田作之助这么说道，状似平静的眼神落在尤尼因为脱掉外套而露出来的蓝色手环上，“尤尼，稍后可以陪我去趟地下诊所那片废墟吗？”</p>

尤尼惊讶地回看向他，蓝眸小心地看了兰堂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织田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呢？”</p>

织田作之助顶着张俊秀的脸庞木然道：“一些不大方便说出来的羞耻之事。”</p>

顶着这么副表情，完全看不出来织田作之助觉得难为情啊。</p>

尤尼掩唇失笑，“乐意奉陪。”</p>

……</p>

“……这张照片不能删掉。”几个小时前帮尤尼拍摄过的摄影师咬着指甲，神情挣扎地喃喃。</p>

他从来没遇到过眼神这么通透特别的孩子，与稚嫩的年龄成反比的是她较之成人更加坚定执着的信念，以及透彻的觉悟。</p>

黄濑凉太是很好，但是这张照片少了幼帝的双眼就会失色很多。</p>

如果开始他就没看到幼帝，只是看到这张照片，他肯定会称赞黄濑凉太比之一年前刚成为模特的时候成熟了很多。</p>

但是现在他没法克制，他以后真的还会遇到像幼帝一般罕见通透的模特吗？</p>

这会不会是他职业生涯中拍得最好的一组照片？</p>

虽然拍摄开始之前平井就说了不能拍摄女孩的脸，但是摄影师还是没控制住偷偷拍了几张并藏了起来。</p>

照片中墨绿色发的幼帝眉心轻蹙，眼帘轻垂下来脸上带着浅淡无奈的笑容，照片中的故事性几乎要透出背景表现出来。</p>

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平井只是要求杂志上不露面，我作为摄影师把拍摄得最好的作品偷偷收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不也是完成了他的要求吗？”</p>

湛蓝如海的眼眸朝镜头看过来的时候，简直像是在与他对话，心虚烦躁的感觉不断上涌，摄影师拧眉关掉了电脑。</p>

“……这也是我的作品，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置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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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尼跟着织田作之助缓缓向擂钵街外围走去，他扭头看到隐约在袖子里露出些许的蓝色，平淡地问道：“那个是羊之王给你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