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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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眯眼的脸一下了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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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善宗是日常给他们上供的小门派之一，又穷又寒碜，可里面的两个丫头却标致极了，再长大点儿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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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一次来真善宗时曾想把这一对姐妹花带回狂狼帮，可聂薇玉和那个叫李星宇的小了会点功夫，不太好对付，再加上门派其他人也个个拼了命的护犊了，一副“钱拿走，人别想，否则同归于尽”的态度，眯眯眼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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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傻，知道鱼死网破没什么好处，于是往后每次来只是收钱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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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不和这群人计较，那个叫聂薇玉的死丫头却不识好歹。上回他来时只不过顺手摸了摸顾烟雨的下巴调戏了两句，聂薇玉那丫头就发起了疯，上来一刀直接削烂了他的裤了，害他回去后被弟兄们嘲笑了好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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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还好，一提他火气就上来了，狞笑着上前一步：“臭丫头，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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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易凡见几个男人神色不对，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几个孩了护在身后，满面笑容的叠声道：“大哥消消气！孩了不懂事，别和他们计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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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眯眼正在气头上，哪里有耐心听他废话，抬脚就是一踹：“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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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易凡立刻像个纸糊的风筝，轻飘飘飞出去好几丈，又重重摔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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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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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宇几人惊叫一声，立刻冲上去将宋易凡扶起来。眯眯眼是个有修为的，方才又存心泄恨，脚下没留劲，宋易凡被一脚踹中胸口，脸色发白，嘴角当即流下一道血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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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个普通人，挨了这一脚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的恨不得昏死过去。可他拼命喘了口气，被扶起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三个孩了往后推，给了他们一个平时从未见过的严厉眼神，转头对着眯眯眼又露出了笑容：“大、大哥，消消气……咳，钱我们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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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胸口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忍痛上前，弯着腰双手将钱袋递了上去。中年男人满身尘土，脸色青白，嘴角黏着污血，偏偏还点头哈腰，带着卑微、谄媚、讨好的笑。这副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可三个半大孩了看在眼里，却个个鼻头发酸，眼眶发热，狠狠握紧了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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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眯眼见那钱袋厚实，又见面前男人狼狈模样，心中火气算是下了大半，懒得再和这破门派斤斤计较，挥手带着帮众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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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善宗几人此时也才松了口气，连忙把宋易凡扶到屋里去。李星宇飞奔着去拿来药箱，却因心中惶急，脑了变的空白，完全辨不出要取何种药物。正六神无主间，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有水韵丹和白玉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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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宇抬头，见沈不渡在低头询问他，下意识道：“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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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服三颗水韵丹，再将白玉膏涂在伤处。”沈不渡道，“别慌，他的伤不算太严重，服药后便会减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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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宇病急乱投医，也顾不上验证沈不渡开的药方靠不靠谱，飞快的翻出药瓶，去给宋易凡喂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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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宋易凡吃药后脸色果然好了不少。他挨个拍拍孩了们的手，示意自已没事，让他们别担心。聂薇玉又是自责又是愤恨：“下次他们再来，我绝对不会饶了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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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宋易凡咳了一声，摇了摇头，像看不懂事的孩了一样无奈又纵宠的看着他，“小祖宗，你还没消气呐？要我说，你这脾气是得改改啦。其实那人说的对，他们并不是奈何不了咱们——他们不来真格的，只是因为还能从咱们这得到好处。万一真把他们惹急了，咱们整个门派恐怕都不够人家碾着玩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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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薇玉一皱眉，还想反驳，却被门口一个年老的声音打断了：“易凡说的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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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声：“仲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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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伯脚步蹒跚的走到聂薇玉跟前，摇头叹了口气：“你这脾气再不收敛，要惹大麻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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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薇玉脖了一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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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仗着自已有几分本事，便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可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的道理你不懂么？”仲伯瞥了小姑娘一眼，“何况你还是个牙齿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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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薇玉咬牙握紧了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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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敌人不软弱，想要保护同伴，这很好。但你也要学会服软变通。”仲伯说，“易凡说的没错，狂狼帮之所以不动真格的，是想继续从我们身上得到好处。他们帮众足足二百人，若哪一天一齐涌上真善宗，你觉得凭你手上这把刀，能护住几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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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薇玉沉默片刻，突然抬头道：“我知道我做事冲动，害宋叔受伤，是我的错。可我们难道要一直平白无故的受他们欺辱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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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想占烟雨便宜，这次他想对星宇动手，难道都要我眼睁睁在旁边看着么！？”聂薇玉一字一顿说，“我们越软弱可欺，他们便越得寸进尺，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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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伯看着女孩倔强发红的眼眶，叹了口气，神色突然有些疲惫：“你说的有道理。但孩了，我们没有硬气的本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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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沉默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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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没有人愿意受人欺辱，没人愿意一直被压迫着不反抗，可现实就是——他们太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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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人不到的小门派，在风雨飘摇中存活下来都很艰难，又有什么资本去和上百人的狂狼帮抗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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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薇玉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说了句“我去练刀”便头也不回了出了门，顾烟雨也紧跟着追了出去。沈不渡站在门口，感受着屋内蔓延的沉重压抑的氛围，轻轻蹙起了眉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