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人鱼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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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二把手干脆把一切都倒腾出来：“前阵子老大带我们打劫了大商船，本来我们搬完货物就要走的了，但法克斯拦住我们说想一起走，他和我们老大一拍即合，就直接入伙了。”</p>

“法克斯加入之后我们打劫商船的计划更加厉害，他和我们一起干了几票大的，大家都特别欣赏他——要我说他天生就是个当海盗的料，放荡不羁又酷爱大海——然后就在几天前法克斯突然说要下海探险，我们老大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和他一起去了，不过他俩到现在都还没回来。”</p>

二把手说到这里有点唏嘘：“老大突然不在我们都挺不习惯的，看到商船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如果不是你们伪装成大肥鱼整天在我们眼前晃悠，我们还不一定会现身……”</p>

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尝试，没有老大罩着的海盗们就翻了车。</p>

塔西娅没有理会海盗的悲春伤秋，接着直击要点质问道：“法克斯突然要下海探险？”</p>

“对啊对啊。”二把手点了点头，接着回忆了片刻，“那几天我们的船开到临近外环海边缘的地方，法克斯说他以前有个很有学问的老师，那个老师说过，中央海域异象频发，很可能是海底藏着什么东西，比如海洋之神的遗迹什么的……他就说想下去看看。”</p>

塔西娅：“……”</p>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他们去监狱所一游时在牢里认识的那人似乎就是法克斯的老师。</p>

想起戴克里那副神神叨叨迷恋大海的模样，塔西娅觉得他能说出这种猜想也不是没有道理。</p>

塔西娅按了按眉心，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p>

大海茫茫的，他们要去哪里找人？</p>

塔西娅：“他们离开多久了，是在在哪个地方入海的？”</p>

二把手犹豫了一下，讨价还价道：“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你得先给我们松绑。”</p>

塔西娅盯着对方几秒，最后还是退了一步，给海盗们松了绑。</p>

重获自由的海盗们难得没有闹事，都藏在二把手身后，老老实实地看着他指挥航船掉头，开往另一个方向。</p>

在行进的途中，塔西娅又和这些海盗了解了有关法克斯的一些事情。</p>

谈及法克斯和索尔船长入海这件事，塔西娅疑惑这两人下海的安全性，海盗们则纷纷表示不用担心，白天有他们老大保护，晚上两人身上都佩戴了神像碎片，上面的神明之力能够保护他们不受黑暗生物的侵扰。</p>

总之和他们老大在一起，法克斯是绝对不可能出什么差错的。</p>

塔西娅对此不置可否。</p>

载着一船人员和塔西娅佣兵团的海盗船终于在外环海的边缘停下。</p>

塔西娅等人站在甲板上，远远地注视着另一片天空下的深海，忍不住怔了一瞬。</p>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海墙高起，漩涡丛生……这些原本单薄的描述词在众人亲眼见到内海的那一刻变得极具震撼效果。</p>

一面海墙，将外环海和内海完全隔开了，形成了两块截然不同的区域。这边的海面安然而祥和，那边的却是狂风骤雨惊涛骇浪的可怕。</p>

二把手解释道：“那天法克斯要下海之前说过，他们不会往内海去，那里太危险了，就算是老大也不一定能从里面逃脱，更别还要保护法克斯——他们两个就是在这里下的船，这几天应该都在这片地方活动。”</p>

塔西娅沉思片刻，忽然说道：“这几天你们有见到他们的什么动静吗？”</p>

海盗们怔了怔：“没、没有。”</p>

塔西娅：“那你们怎么确定，他们现在还在这片地方？”</p>

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周围的海水突然开始震荡翻滚，整艘海盗船都剧烈摇晃起来。</p>

众人立即惊醒，拿出武器警觉地盯着周围异常的海面。</p>

一道巨大的水柱倏然喷涌而出，冲到半空中，足足有十几米高。</p>

众人下意识顺着巨型水柱，仰头望去。</p>

一大一小的身影遮住了斜上空的太阳，但他们人身鱼尾的黑影却清晰可见。</p>

……是人鱼。</p>

长期生活在深海之中，和其他种族井水不犯河水的神秘种族。</p>

众人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人身鱼尾的生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p>

人鱼王亚尔西斯站在水柱之上，微微低头，看向船上的某个地方。</p>

他手中的小人鱼瞥见熟悉的身影，当即挣扎着就要上前去。</p>

从感应到塔西娅出现起就被小人鱼闹腾得不得安生的人鱼王皱了皱眉，索性放开了手。</p>

获得自由的小人鱼从空中坠落，朝着塔西娅的方向扑了过去。</p>

塔西娅看着视野中不断放大的黑影，眼皮一跳，三两步上前就要接住对方。</p>

然而在小人鱼即将撞上她的手臂时，不知道从哪出现的一股水流裹挟住小人鱼的身体，将她的速度瞬间放缓。</p>

小人鱼安稳地降落，在靠近塔西娅的时候熟练地将尾巴卷在她的手臂上，接着整个上半身都贴了过去，亲昵不已地蹭了蹭。</p>

塔西娅曾受过小人鱼的馈赠，对她也有着天然的好感，此时便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说什么，但姿态显然很亲近。</p>

亚尔西斯在空中冷冷地盯着小人鱼和人类的互动，竖起的瞳孔里不带什么感情。</p>

阳光下，这位人鱼王的鱼尾鳞片上闪着令人心悸的危险锋芒。</p>

一道奇异的声音从空中降下：</p>

“内海不是人类能涉足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