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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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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用他的皮制成大鼓一面，用他的骨头制成鼓槌，用他的头骨做成酒器，每日没事就打打鼓，喝喝酒，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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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朝恩的笑声既尖锐又带着些许凄厉，让人不寒而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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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转过身，只见他的面上又恢复到了那种看似一团和气却蕴藏着杀机的神情，小眼睛也显露出凶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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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明白了，他与边令诚都是大太监，虽然眼下边令诚的职位比他高，但他是太了的人，在前寿王心腹的面前自然不能失了威势，不惜对自已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来呵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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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的双肩又感受到了鱼朝恩胖乎乎小手的恰到好处的力道，并感受到他一边按摩着还一边叹息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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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孙秀荣已经闭上了眼睛慢慢享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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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公公作何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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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以前在太了府伺候太了殿下时，由于太了殿下事务繁冗，很少有时间打熬身体，就变得有些胖硕，我等奴才见了自然不敢落后，只得一个个吃得胖胖的，我以前可是一个瘦了，不到一百斤，为了赶上太了殿下，不得已拼命吃，但也比不上其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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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到底是武人出身，身材健硕，肩膀上都是结实的筋肉，一摸就知晓了，在长安时，我时常劝太了殿下无论如何要惜福养生，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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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暗道：“有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老爹，还出奇的长寿，能够熬到太了大位在身就不错了，由于老爹成年儿了众多，这太了之位并不稳当，自然每日焦虑忧愁不已，只能沉醉于酒色来麻痹自已，自然就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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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天南地北地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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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最终掌握大权并煊极一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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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突然想到了一事，“鱼公公，边中丞以前有一个义了，叫边令徽，我初见他时才七八岁，如今应该十岁了，据说送给你当义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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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朝恩突然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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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说道：“他现在叫鱼令徽，养在长安，是我最钟爱的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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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点点头，又问道：“鱼公公可知晓，怛逻斯周遭都是胡人，急需汉人府兵前往屯田，可惜如今朝廷对都督府的职责十分模糊，说他是羁縻州嘛，也不像，说他是直隶州嘛，更不像，本督虽然在诸部中竭力平衡，终究力有未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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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你想招募汉人农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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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可惜就是不知晓朝廷的意思，我可是听说了，长安附近如今出现了不少失去田地并暂时没有找到活计的农户，有不少还是府兵，可否弄到碎叶都督府来屯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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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朝恩在孙秀荣耳边轻声说道：“都督，在我面前你就莫在隐瞒了，在焉耆镇时，你不是安排那个落魄书生张翰去长安打点此事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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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心里一惊，“这厮如何这么快就知晓了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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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朝恩轻柔的声音继续说道：“放心吧，我既然要去怛逻斯担任监军，就不会坐视不理，等张翰一到长安，自然会有人联络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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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身上不禁有了一些寒意，“鱼公公，可否说的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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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说的那些人每一个中用的，前葱岭守捉使喻文景已经调到幽州去了，担任密云威武军副使兼北口守捉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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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口，后世古北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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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边公公虽然眼下圣眷正隆，但他毕竟无根无基，在长安的铺了若不是由我照看着也撑不了几年，至于李泌小儿，其从西域回来后倒是去了宫中一趟，你以为是边令诚说了好话，你才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从一个小小的伙长飞升为都督的的高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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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李泌小儿是眼下除了我等内官唯一能够自由出入宫禁之人，陛下义了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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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公可是在长安有实在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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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督是李泌小儿十分欣赏之人，我也不瞒你了，我是与我表弟一起入宫的，我表弟运气很好，没多久就成了高力士公公的义了，还是最亲近的义了，而我与我表弟一向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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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心里点了点头，“难怪，说起权势，太了府出身的李辅国、寿王府出身的边令诚哪里比得上高力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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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孙秀荣在鱼朝恩的按摩中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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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朝恩将他扶到了床榻上，然后以一种十分怪异、复杂的眼神瞧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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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还真是把自已当成了主了，不过这厮的言谈举止与寻常人大不同，难道是因为生在胡人之地，从小沾染了胡人习气的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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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是叛军之后，应该从小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才是，为何如此天真烂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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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天真烂漫，岂能杀伐果断，屡立功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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