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农牧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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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肯定人口不多，凡是能种地的地方人口都不多，而牧场所在的地方又远不如中原，以后估计随着人丁越来越大，土地所产实在养不活这许多人丁了，有些人自然会迁到更远的地方，当然了，有的人是被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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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草原后，彼等发现想要种地是不行了，不过那时草原上兽类众多，彼等可以通过射猎来勉强存活，此时，彼等肯定尚未学会饲养牲畜，在与兽群的对抗中，彼等的射技、武艺都有了很大的提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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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的他们依旧没有办法与种地的人对抗，无他，纯粹靠射猎肯定养不活一个大的部落，彼等只能零星地来到种地的地方劫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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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个时间，彼等学会了驯化、饲养兽群，这时其丁口才有了快速的增长，但此时还不是种地的对手，原因很简单，种地的多半住在一起，还有围墙进行保护，又有好的兵器可以利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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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放牧的人不甘心，时时刻刻想着中原，但由于力有未逮，往往事与愿违，直到一物的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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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带着几分欣赏的神态看着孙秀荣，因为这样的事情若是在读书人内部探讨的话，绝对不会说出像他这样的话，而绝对是会围绕着儒家那一套展开辩论，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孙秀荣却往往出人意表，他可以从其它的层面进行探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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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也是聪明人，立即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了，“马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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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开始，彼等只能驯养像羊、猪这样的小动物，后来才发现大型动物也可以驯养，不过一开始肯定是驯养相对温驯的牛，最后才是马匹，发现马匹的妙用后彼等的战力自然上了一个新的层面，此时，双方的实力开始快速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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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原之人也不是傻了，在中国战国时代，当赵武灵王见到了骑兵的好处后自然有样学样，并一举成为七雄之一，此后若不是赵国国君昏庸无能，唯一能阻挡秦国一统天下的就是有着骑兵、战车、步军最为合理结构的赵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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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原国度一旦大规模使用骑兵后就没有草原人的什么事了，此时，中原国度能够携带少量干粮，拿着优质的兵器深入草原深处去打击草原人，但草原人若是要南下，要不靠劫掠，要不带着牛羊，如何有中原人的轻便快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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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操练、战阵、武器、兵书等加持，中原人自然远胜胡人，当然了，若是中原人自已作死，比如晋末时分，那就怪不得别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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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督的意思是，人，一开始肯定都是种地的，但当时适合种地的地方不多，随着人口的增多，有些人自然要去其它地方，最终变成了牧人，谁知道几千年前彼等还是一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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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种地相比，牧户更为艰难，草原规制不全也不严，杀戮无处不在，牧户在放牧时不仅需要时刻提防凶兽的袭击，还有小心其它部族牧户的袭击，整日提心吊胆，哪儿有种地安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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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本督决定在新到的弓月部里抽调两千户家里男丁众多的，一千户成为新的农户，其适龄男丁加入到少年兵，一千户加入到牧户府兵，已经提前与索葛、萨哈连说了，彼等也知晓本督的规制，也没有什么异议，抽调后，牧户府兵放到曳建城附近，少年兵还是纳入到怛逻斯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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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还缺三千户农户，在怛逻斯附近的南弓部再抽调一千户变成农户，由田曹组织老农对彼等进行协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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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两千户就只能去南面粟特人地界打主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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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样一来，怛逻斯附近就有五千户牧户，若是算上少年兵，那就是八千户，按照五千户计，那就是二十五万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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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从附近原本就有两千户粟特人牧户，加上新进来的一千户弓月部农户，就是三千户，十五万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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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不来城原本有汉人农户两千，粟特农户两千，四千户，二十万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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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起来便是六十万亩，相当于安西四镇的一半了，按照亩产一石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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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抛去两千汉人府兵的八万石，至少还有四十万石的税基，按照三成缴纳，这就是十二万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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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步军一万人每年要消耗四万石粮食，加上马匹，则要翻倍，十二万石意味着我等能够养活一万马步军，并能储存半年的粮食，加上购买农户余粮，储存一年也不是难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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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都督要准备将常备军扩张到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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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景如此，当下按照新增一千少年兵合计，常备军也就是四千人，加上府兵也就是八千人，对了，这四千农户、牧户府兵大部分情形下是无须官府提供粮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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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人，假若操练成熟，足以应付周围一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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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