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先军怛逻斯（1）北周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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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彼等用牛羊及其皮毛向官府换取粮食、食盐、布匹、针头线脑等物，既然是府兵，彼等就无须在市场上交易了，那样的话府兵就没有用处了，官府专设一个平价榷场，专供府兵交易，可以交换实物，亦可得到钱财，以用于彼等筹办军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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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家里男丁众多者，就有时间腾出来一起操练，每年不要太多，等冬季彼等固定下来，改用干草料喂养牛羊时就可以用来操练，眼下就由我的少年兵对其进行操练，今后等彼等熟悉后就由其中的佼佼者实施，佼佼者可担任中下级军官，彼等武备可由官府提供，或者在指定榷场交易时享受更多的优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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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原来我等仅仅花费些许钱财就能坐拥三千远比以前单纯部族骑兵强得多的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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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站了起来，大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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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孙秀荣笑道，“我是这样打算的，既然朝廷将阿史不来城作为我等与莫贺达干的分界线，那里就是重中之重，南弓部的黑夫跟着我干过，就让他带着两千府兵在阿史不来城附近驻牧，同样，侯琪的千余汉人府兵全部迁到阿史不来城附近屯垦，千人及其家属正好在城里住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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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蒙镇守使拨给我等的四千户俘虏中，也有近千的汉人农户，都是以前我等被吐蕃隔断疆域后不幸落到胡人手里的，彼等继续担任府兵，同样驻扎在阿史不来城，以一队一百五十人为一个村落，围绕城池形成七个村落，村落建设土墙，若只是小股敌人来袭，以我大唐府兵的厉害，一队就可将其驱逐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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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村落建得稍大一些，紧急情形时其它六个村落就可跑到该村落一起御敌，封兄，按照一户五十亩计，一个村落最远的边界也就是七八里外，最大的村落靠近城堡，都围绕城堡设置，在紧急情形下，其余六个村落的府兵跑到大村汇聚最多半个时辰，之后就与城堡里的府兵形成掎角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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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听到这里，不禁又重新打量了孙秀荣一番，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孙秀荣除了种地厉害，就是武艺高强了，诸如这样细细筹划之事像他这样的镇守一方的将领是不屑于做的，就算做也是做不好的，而他封常清无论是眼下还是将来都是以法度严谨，每一步都筹划得极为细致、紧凑著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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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笑道：“封兄，莫非我脸上有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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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也笑道：“看来我来到这里还真是来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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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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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在疏勒镇担任田曹、法曹时，但凡遇到大事，必定细细筹划，然后小心实施，最后又反复权衡得失，最终形成报告呈递给上官，但上官从未重视这些，大多只是草草看一眼就揭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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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点点头，暗忖：“赏识你的人只是高仙芝，可惜眼下你已经没可能在去他麾下效力了，封郎啊封郎，你的前途如何，我倒是颇有些期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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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说道：“这样一来阿史不来城附近就有两千汉人府兵，两千胡人府兵，呵呵，还是游牧府兵，而莫合干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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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建城被镇守使，不不不，罪过罪过，应该是节度使才是，被节度使拆毁了，不过此城位于怛逻斯城与阿史不来城之间，就让我以前管辖的那个胡弩镇东镇府兵镇守就是了，加上一千哥舒牧户府兵，其东面有四千人马，西面有怛逻斯，千余兵马，足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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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封常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大郎，既然牧户府兵有专门的榷场买卖牛羊，那汉人农户府兵没有岂不是厚此薄彼？不妥不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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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你之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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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西域适宜耕种的土地稀少，粮食更是难得，既然有牧户平价榷场，干脆一并设置农户平价榷场，都在一个榷场里，由专人一起管理，里面的人时刻盯着市面，用高于市面的价格向农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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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孙秀荣赶紧打断他，“榷场的收购价格还是要与市面上一样，我突然想起来了，牧户卖出的牛羊也应该一样，不过在榷场里我等有农户、牧户需要的物品，这些物品的价格低于市面，算是给予府兵的补贴，若是收购价格高于市面，若是府兵的农户、牧户纷纷将粮食、牛羊卖到榷场又该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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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也点点头，“确实如此，那此事就这样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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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问道：“你既然是都督府的长史，手底下有多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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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曹都有，彼等都是有品级的，每人还有一到两人的录事，都是没有品级的，但官府需要支付薪饷，一共十五人，都是读书人，或者从军卒里拣拔的识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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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眼睛一亮，“这都督府还是没有白得啊，一下就多了十五个读书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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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道：“那好，就让户曹或仓曹其中一人兼管吧，人手不够的可以在城中招募，需要多少薪饷，都从公中支付，不过你要拿出一个详细的规制才行，比如榷场是时时开，还是定时开，榷场是开在城里还是在城外，需要军卒守卫吗？等等，诸如此类都需要详细规程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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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