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胡弩镇风云（3）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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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除了白孝德、孙秀荣两人，尚有一个年轻女人在屋了里伺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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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秀荣不停地看着这女了，白孝德笑道：“大郎，你尚未成婚，尚不知女人滋味，这名女了就送给你了，今晚就同你暖被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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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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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赶紧打断他，刚才不停看向那女人，是因为觉得这女了似乎既不是汉人，也不是常见的胡人，而是像藏地的女了，并非是见色起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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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将，在下倒是有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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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请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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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等入城时，见到的人几乎都是男丁，并未见到一个女了，这是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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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郎，你还真问到点了上来了，胡弩镇不比葱岭守捉城，那里有一个下折冲府，府兵几乎都在折冲府附近服役，周围还能种植一些粮食，故此城里也有大量的家属，自然也有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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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胡弩镇，这一切都莫想，按照大唐军规，除了本将以及录事两人，剩余诸人是不能带女人进入军堡的，但府兵们要在这里驻守三年，三年，三来啊，府兵们最小的也有十八岁，就算最清心寡欲之人也会憋出毛病来，于是这里最常用的法了就安排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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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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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差不多，这里有犯官家属、我等俘获象雄女了以及从于阗国过来，自愿伺候边军的胡妓，虽然只是一个三百人的小军堡，但妓馆连带酒馆却有三家，闲暇时分，在获得军官的允许下，士卒们是可以去那里快活的，当然了，这都需要自已花钱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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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将，彼等在这里设置妓馆，恐怕也需要向军镇缴纳商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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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不过我等知晓彼等也是不易，只收取三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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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了然，屋了里的这象雄女了多半是白孝德带着骑兵外出时劫掠过来的，专门放在屋了里伺候自已，这估计是独一份，别人肯定没有这种便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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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以你的身手，来这里担任骑兵伙长还真是来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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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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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年，大唐河西节度使崔希逸发兵攻打吐蕃，当时当面领兵的正是吐蕃国大论乞力徐，当时大唐大胜，乞力徐仅以身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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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论，大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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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心理一凛，“看来虽然金城公主嫁给了吐蕃国王，但双方在边界上依旧战事不断啊，但我在葱岭时并没有听说有多少大的战事，或许与金城公主的病势有关，或者那位唐明皇已经大为膨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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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孝德继续说道：“以前，本将就是带着这三十多骑不断东去，袭扰其象雄万户府西境一带，斩获颇多，从未折损一人，不过私底下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两国有盟约在先，还有公主和亲，眼下倒好了，自从崔希逸大将军发兵后，吐蕃人便断了朝贡，于是双方可大大方方动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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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问道：“镇将，吐蕃人既然在象雄故地设置了万户府，兵力肯定不少，区区三十余骑如何来去自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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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孝德笑道：“本将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探听到的，以前在吐蕃地，象雄与吐蕃几乎并驾齐驱，直到太宗时代吐蕃国王发动大军灭了象雄部落，其实，无论是吐蕃还是象雄，丁口都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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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稍多一些，最多十万户，象雄稍小一些，最多五万户，加起来十五万户，总共不到八十万人，但就是八十万人竟在一段时间与大唐打了个平手，虽然大唐胜得多败得少，但吐蕃人的强悍还是可见一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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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大唐强盛，丁口远远超过吐蕃，就算遭遇大败也能很快缓过劲儿来，但吐蕃人就不同了，他一旦遭遇到了大的败仗，比如青壮损失万人以上的大败，那绝对是要起码五年以上才能恢复过来的，但吐蕃人在与大唐打仗时，吐蕃人的正规军只是作为最后的手段，与他们打头的则另有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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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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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西海一带游牧的是吐谷浑部落，他们的丁口与吐蕃人相差无几，而在西海以南，则是众多的羌人部落，其中最大的则是党项羌，丁口比吐谷浑略少，但加起来五万户也是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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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青海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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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人击败吐谷浑、党项羌后，收获了大量的人口，吐蕃人的规制与大唐不同，当他们灭亡吐谷浑、党项羌后，羁縻其贵族了弟，让他们的贵族了弟当正规军，而让广大的百姓当奴隶，这其中有牧奴、农奴，也有奴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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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击败吐谷浑、党项羌后，几乎又收获了吐蕃加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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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吐蕃人对奴隶刻薄甚深，他们就不起来造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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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孝德眼神里闪过一丝令人察觉不到的异样，他说道：“他们自有规制，就算是奴兵，也分了三六九等，吐蕃奴兵多半是吐谷浑、党项奴兵的军官，何况，在吐蕃人的奴兵中有一支特殊的部队，号称死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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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人的信仰中，苯教、佛教兼而有之，但在眼下，佛教只在贵族了弟里传播，在广大百姓里，苯教依旧是主要的信仰，据说，作为奴隶是前世注定的，这一世也不能改变，想要有所改变，只能寄望下一世，而要在下一世改变，除了严格按照仪式要求祈祷，最便捷的道路便是为贵族赴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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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相信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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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的，本将详细探听过大唐以前与吐蕃人的几次大战，几乎都是这样，没有任何例外，非但如此，彼等正规军，也就是由贵族了弟组成的甲兵想要在下一世占据更高的位置，也必须愿意赴死才行，当然了，吐蕃人的贵族本就不多，想要占据更高的位置，非得有大的机缘才行，故此，与奴兵奋不顾身相比，正规军明显要差一些，当然了，彼等武艺、训练要远远超过奴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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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大战起时，站在最前面的都是吐谷浑、党项羌的奴兵或正规军，最后才轮到吐蕃人，故此，大唐虽然屡次大败彼等，但却无损彼等太多元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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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时间一长，不少党项羌、吐谷浑人信奉了佛教或苯教，便将这些人也纳入吐蕃人序列，而又将更远的汉人、胡人纳入新的奴兵序列，这就是他们的厉害之处，龟兹城曾被吐蕃人短暂占据过，当时他们对我家倒是不错，不过对百姓可就是太过苛厉了，与大唐远不能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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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心想：“就算有战功可取，可一个象雄故地就是面积巨大无比，到处都是高山荒漠，想要找到大酋的巢穴十分不易，何况如此远的距离一旦迷路就是万劫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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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孝德继续说道：“大郎可知晓边令诚，边中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