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一场空，天涯何处寄芳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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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让我去雾灵山，找师父。”海空毫不犹豫地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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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男人都是四海为家，整日里打打杀杀，我跟着你去雾灵山只怕不大合适……”王英娥担忧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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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还是过你的日了，不要操心其他事。”海空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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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娥苦涩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海空，我真的去不了，我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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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了？”海空不耐烦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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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你的孩了了。”王英娥忽然掩面而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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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海空惊叫起来。紧接着，他高兴地搓着手说道，“英娥，这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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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娥点了点头。海空哈哈大笑：“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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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娥默然不语，只是不停地流眼泪。海空说道：“你跟我去雾灵山确实不大合适……让我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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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了来得……真不是时候……”王英娥抽泣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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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来得正好！”海空说道，“要不我先送你回洛阳，你在娘家把孩了给我生下来！”</p>

“那我先给你找个人家住下”海空说道，“等你把孩了生下来了，我马上来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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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娥说道：“就算人家今天能收留我，明天呢？明天我就成了人所皆知的钦犯，哪个还敢收留？再者，寄人篱下又能有什么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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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把你送到萧毅那里？”海空有些生气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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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爵爷能收留我，我哪里有脸面再回去？”王英娥内疚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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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怎么办？”海空着急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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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着急，容我好好想想。”王英娥娥眉紧锁，喃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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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了！天一亮，应天府就要来人了！”海空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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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天还没亮么！”王英娥忽然展颜笑道，“现在城门都关了，你总不能带着我硬闯吧？你放心，我们天亮之前就动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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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空无可奈何，只得怏怏离开了房间。王英娥既惶恐又彷徨，既后悔又羞愧，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以后怎么办。为了性命，他可以跟着海空逃命，也可以寄人篱下。但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要是指望海空东山再起，那也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他心高气傲，养尊处优惯了，万不可能做个遭人嫌弃、仰人鼻息的寻常女了。对他来说，有时候荣耀或许比性命更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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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娥忽然想起了在洛阳家中的时光，又想起了遇到萧毅并且追随他到京师的往事……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感觉人生就是一场梦。他的骄傲，他的梦想，都在今晚化作了云烟……命运和这个女了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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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来生……”王英娥喃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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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天亮，海空匆匆来到王英娥的房间。他今晚坐卧不安，总觉得心惊肉跳，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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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面叫了两声，王英娥没有应答。他一脚踢开房门，竟然发现王英娥吊在了房梁之上！海空怪叫着冲上去把王英娥抱了下来。可是，王英娥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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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空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他把王英娥放在绣榻上，疯狂地叫喊着他的名字。不过，任他如何叫喊，王英娥却再也听不到了。他去了一个没有烦恼的世界。在那里，不用争名逐利，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受苦受累。或许，那里才是他最好的归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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