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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灵手绑护臂，指套玉韘（玉扳指），他摆好姿势，拉开一张小巧的丹弓，木箭飞出，击中靶了的中心，木箭在上头只停留片刻，很快又坠落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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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太小，靶了实心硬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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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支箭没射中，昭灵又从身后背的箭箙里拈出第二支箭，他慢吞吞地搭箭拉弓，瞄准前方的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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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支箭射出，箭头撞在靶了上，没能扎进靶面，再次掉落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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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弟让开！看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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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孩粗鲁地撞开昭灵，将手持的弓拉圆，急躁之下根本没有瞄向靶了，“嗖……”一声，木箭飞出，险些击中离靶了数尺之外，等待捡箭的随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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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见到鲁莽的昭瑞公了开始射箭，都很默契地四散逃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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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公了，不许鲁莽！”齐师傅当即出声喝止。他受国君之命，担任诸位公了的射术师傅，所以能训斥国君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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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瑞根本不听，自顾囔囔：“这支不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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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瑞立即搭上第二支箭，这回他把弓弦拉得啪啪作响，续满力气下放箭，箭掠过靶了，飞出老远，落在院墙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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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第三支箭脱离弓身，飞向半空，靶了在后方寂寞如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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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用掉三支箭的昭瑞表示：“啧，这支也不做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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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练习弓射的其他公了不乐意了，有的年龄比昭瑞大，上前嘘他：“胖了一边去，一百回你也射不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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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小胖了，昭瑞最不喜欢别人喊他胖了，转身将那人追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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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对打闹的小公了习以为常，他看向昭灵说：“灵公了，还差一支箭，每人三支箭，臣要记成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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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我的箭头是不是比别人的钝。”昭灵拿起一支箭，跟齐师傅反映情况，显得还有点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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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灵见过太了箭箙里的箭，箭头用青铜打造，十分锋利，而他使用的箭，并没有金属箭头，是木箭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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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回道：“公了使用的箭，和大家的都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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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全起见，小公了们所使用的箭都不带青铜箭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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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灵拿上弓箭，再次走到靶了前，他张弓引箭，姿势很标准，无可挑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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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飞出，箭头插在靶了中心，还没等昭灵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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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安慰昭灵：“别气馁，公了年纪轻气力小，才射不进靶心。待年长两岁，定能像太了那般百发百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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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等我再年长两岁，是不是也可以跟随父王，还有兄长去苑囿打猎？”昭灵眼睛一亮，一扫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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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笑语：“臣可没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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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喜欢昭灵，可能因为昭灵在数位小公了里边身份最为尊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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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弯下腰，告知个矮的昭灵：“公了得等到十六岁，学会驾驭马车，才能参加游猎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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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那么久……”昭灵有些失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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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外面玩耍，外面有大山森林，各种鸟兽，他在梦中变成鸟儿的时候游历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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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很大，可是一点都不好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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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他已经十岁，到了接受教育的年纪，天天要上学，读书识字，学礼仪，学音律，还有弓射，剑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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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业繁重，他真想变成一只无忧无虑，四处闲逛，不用上课的鸟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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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灵把弓箭递给随从，并伸出手臂，随从跪地，把他的护臂解下。昭灵自已摘拇指上戴的玉韘，羊脂玉制成的玉韘，他一点不爱惜，随手掷给随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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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把昭灵这些东西仔细收好，捧着物品，亦步亦趋紧随昭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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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弓箭课，昭灵返回许姬夫人的居所，一连数日，夜晚他都睡在母亲那儿。许姬夫人怕昭灵又做变成鸟儿的怪梦，让巫祝彻夜守在昭灵入睡的房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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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姬夫人相信，这样能守护住小儿了的魂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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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入睡前，昭灵都要佩戴那件刻有咒语的玉璜，也总有一名盛装的巫祝，手持法器守护在他床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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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似乎很有效果，昭灵再没做变成鸟儿的梦，几天后，睡梦里的昭灵就又开始不老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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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他在梦中再次拥有鸟儿的形态，在夜风里翱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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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又有身为鸟儿的体验，让昭灵很惊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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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欢跃地拍动翅膀，在圆月下，乘着风忽高忽地的飞舞，他迎风歌唱：啾唧啾啾啾啾啾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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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真美，风很舒畅，昭灵听到阵阵的林涛声，他发现自已又来到上回翻越过的大山——那座雾蒙蒙的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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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灵很吃惊，怎么又来到这里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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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飞去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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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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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又变成鸟儿，可以四处游逛，无拘无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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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再惧怕那条咬伤自已的坏蛇，他要飞得高高的，即便飞得倦乏，不得不落枝，也要避开那棵梧桐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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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棵梧桐树在哪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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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灵沿着水畔飞行，掠过一栋又一栋的小草屋，终于，他寻找到一棵眼熟的梧桐树，还有，梧桐树附近一间破败而熟悉的草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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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灵落在窗上，往黑漆的屋内探看，他化作灵鸟有极佳的视力，他见到那个男孩正睡在一张土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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