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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戴龑身如游龙,悄无声息地来到躲在密林深处的黑衣人身后,用冰冷的口吻沉声道“你是何人?”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黑衣蒙面人一颗心瞬间一凛,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戴龑轻易制服。
“你是何人,受谁指使。”戴龑语气冰冷,再无之前与众多学子交谈时的温文尔雅,摇身换了个人一般。
“我……路过。”黑衣蒙面人目露惊慌,嘴唇颤抖着,他的表情已将自己出卖。
戴龑身为谍报天眼的最高首领,察言观色的功夫绝对是超一流的存在。
“在本座面前,还敢狡辩。”戴龑浑身森冷气息瞬间透体而出,面色如冰,口吻冷漠。
“你到底是谁?”黑衣蒙面人紧紧盯着眼前看似文弱的年轻人反问道。
“你是夜幕秘府的人。”戴龑冷哼道。
黑衣蒙面人满眼惊愕,不敢置信。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年轻人不知是何方神圣,一眼就看破了他的秘密身份。
“你在说什么,什么夜幕秘府?”黑衣蒙面人心里仍抱着一丝侥幸。
“不想受夜幕十三酷刑的话,请你如实交代。”戴龑眼神冰冷,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黑衣蒙面人顿时瞳孔放大,尽是恐惧之色。夜幕秘府戒律严苛,刑罚残忍,寻常人看一眼都要心胆俱裂。即便如他这样的谍者,在夜幕十三酷刑面前也得腿软。
突然黑衣人深知一个谍者任务失败,泄露秘密,等待他的将是最残酷的刑罚,难逃一死。横竖难逃一死,何不让自己选择死得更痛快些。想到这里,黑衣人牙齿用力一咬,身体顿时失衡,无力倒下。
“大意了。”戴龑看着倒下的黑衣人自言自语,似在自责。
“可有问出什么来。”阴森密林间戴龑站直身体,头也不回,背对着来人说道。
这个突然现身的黑衣蒙面人,面对戴龑的背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颅。
“启禀戴总,是夜幕秘府的探子,他们此行的任务便是买通卷云山的土匪,半道截杀西行的一众文人学子。”身后两个年轻人恭敬的汇报道。
“长期混迹这些文人圈子,手生了,你们可处理干净了?”戴龑背过身来看着与他一同西行的两个年轻人说道。
“已处理妥当,绝无后患。”两个年轻人轻轻拱手说道。
“这里也处理一下,继续上路。”戴龑嘴角微微勾起,信步走出树林。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这才没走出多远便遇上这等麻烦事,前面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埋伏。
鬼蜮人心,曲着江湖路,谁也不知前方会有多少人半道使绊子。
白云新城,白云山庄。
易凡盯着宽大书房左侧悬挂的巨大地图,对着地图默默出神。
易凡白皙秀气的手,缓缓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渭水以东一百五十里处,闭起双眼,回想命人踏勘过的地形。
突然间,易凡目光瞬间变得森冷,星目杀气大绽,浑身气息骤变,书房的空气瞬间凝固。
长岭、高平两地之间一宽广的泽潞盆地,清水河贯穿南北。
三面环山的泽潞盆地,坐落于崇山峻岭之间,地形极为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无论是冷兵器时代还是近代战争时代,地形因素都是取得战役胜利的关键。
易凡双眼紧闭,一双手对着地图比划,脑海中模拟两军交战的场景。
这时,易凡突然想起前世历史上战国时期的那场惊世大战,战场的号角似乎穿越时空在耳边响起。
“启禀公子。”白浮生蹑手蹑脚进来,躬身行礼道。
白浮生自一踏入书房便感觉到分外压抑,不明白公子爷为何对着地图散发出如此凛冽的杀气。
“说。”易凡长呼一口气,敛去杀气轻声道。
“彭宗等人已经到了指定地点。”白浮生轻躬着身体,汇报道。
“很好,备马。”易凡转过身来,信步走出书房。
经过大院,易凡听到院内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心生好奇,偷偷靠近想听听这四大美人都在谈些什么。
四女围坐着大院的中央石桌而坐,时而浅笑,时而放声大笑。尤其以白清雅这丫头笑得最为夸张,身上哪还有半点淑女的仪态。
“都在谈些什么?我也来听听。”易凡径直走来,坐在云曦身旁,习惯性地牵着云曦的柔荑。
“去……我们女儿家说些体己话,你一个大老爷们凑过来,像样?”白清雅皱了皱琼鼻,轻声啐道。
云曦掩嘴轻笑,心道这对冤家果然是属刺猬的,凑在一起,总是针锋相对。
白清雅见易凡沉着脸,收起了小性子,乖乖的坐着,瞬间恢复了端庄淑女的风姿。
“我要出去几天,你们在家该吃吃,该睡睡,别饿瘦了。”易凡随手拿起云曦喝过的茶,痛饮一口说道。
“又一个人出去,准没好事。”展盈小丫头轻哼道。
闻言,云曦脸上浮上满满的离愁,目露忧色,欲言又止。
“好玩?我也去。”白清雅唯恐天下不乱,双手支着螓首,一脸期盼的神色。
“很好玩,就是不带你。”易凡沉着脸说道。
白清雅心思七窍玲珑,知道他要去做正事,缠着他只会惹人生厌。
“走了。”易凡起身,临了还不忘亲亲云曦白玉般的脸颊。
云曦起身目送爱郎离去,当看到三个小丫头一脸促狭地盯着自己看。想起刚才的那个吻,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易凡刚走出大院的第二道大门,迎脸便撞上了一直鬼鬼祟祟的白秋易。
“你要去哪,我也去。”白秋易跟屁虫一般,亦步亦趋。
“小屁孩,没你事。找老白支些银子,自己一个人玩去。”易凡没好气的白了这小子一眼,从他姐身上受的气,理应发在这小子身上,屡试不爽。
“老白,你都听到了,还不赶紧的。”白秋易伸手,一脸怪笑,这个法子果然屡试不爽。
“白少爷,你花钱的本事……算了,这次又要多少?”白浮生冷着脸说道。
“不多,就这个数。”白秋易举起张开的手掌,一脸古怪的笑道。
“又是五十两?去!找账房支取,就说是我说的。”白浮生极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这个花钱如流水的小子斥道。
“这次我要五百两。”白秋易微微摇头说道。
“你!一天就要这么多!”白浮生听到数字,身体一个踉跄,一脸诧异。
“正是。”白秋易一脸理所应当的回应。
“你小子正值青春年少,热血方刚。要这么多钱该不会是……要做坏事吧。”白浮生一脸是个男人都懂的神色,促狭道。
“滚犊子!本少爷像这样的人?”白秋易啐道。
“难说,这要让你姐知道了,又该责怪我家公子了。”白浮生轻笑道。
“我这次出去少说会玩个十天八天的,也不用天天烦着你不是。”白秋易亲热的揽着白浮生的肩膀说道。
“随我来。”白浮生实在怕了这个一天天缠着他要银子的主,又不敢得罪,只得好好伺候着。听说这小子要出去玩个十天八天的,白浮生心里如蒙大赦。
出了白云山庄,易凡一人一骑,鲜衣怒马,绝尘而去。
一天马不停蹄的孤苦旅途,披星戴月,风餐露宿。
山河边,黎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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