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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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山发明的茶非常正宗, 正宗到什么地步呢？</p>

在给方问演示怎么煮茶时，他不仅把这些野生的原始茶叶捣成了碎末状放进滚水里，还加入了盐、蜂蜜、奶酪、油肉、干韭菜、生姜、大蒜、干果等一系列食材……煮出来的茶特别有汉唐时期的风采。</p>

息山信誓旦旦道：“加入这些东西, 什么病都可以治好。”</p>

方问看着这锅茶陷入了沉默，那可不嘛, 现在大部分的病都是由营养不良造成的, 你又是加盐又是加糖的……这那里是茶啊, 这分明是十全大补汤！</p>

更让方问窒息的是, 品尝过息山煮的茶的人还都纷纷叫好，不仅熊力、步远这些人给出了好评, 连曜日也沦陷了。</p>

在方问难以言喻的目光中，曜日足足灌下了一大碗，完了还称赞道：“好喝。”</p>

没办法，方问完全被后世给养刁了舌头，太咸太淡太甜太酸都不行，他追求的是恰到好处的鲜美，而对曜日等人来说, 这都什么花里胡哨的，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刺激！</p>

就好比一个老饕餮是绝看不上垃圾食品的, 但对小孩子而言, 辣条才是真正的美味！</p>

息山有些遗憾：“祭司你真的不喝吗？”</p>

方问对此敬谢不敏：“真的不了，我的那份给曜日。”</p>

如果可以, 他还是想要泡茶喝, 不过鉴于要求这个额时代发展出炒茶技术太过为难人，以及未经培育的野茶好喝不到哪里去，所以方问还是选择喝白水就好。</p>

当然，茶还是要推广的。</p>

曜日询问道：“你发现的这种植物数量多吗？”</p>

息山回想了一下：“挺多的, 有几十颗吧。”</p>

“之后就麻烦你把野茶移植过来几株，”方问叮嘱道，“最好种在红色的土壤里。”</p>

“所以这树叫茶是吗，”息山笑眯眯道，“我就知道，祭司肯定知道要怎么种茶。”</p>

曜日点头，颇为自豪：“这是自然。”</p>

方问叹气：“得了吧，刚刚我还在年历上出丑了，你们可别捧我，而且我也只知道这个知识点。”</p>

息山不清楚始末，有些好奇：“真的？”</p>

曜日咳了一声，替方问把黑历史掩盖过去：“真的……”</p>

随后，曜日迅速严肃起来：“另外，通过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来，这些造反的人估计快要坐不住了，你那边的人是什么情况？”</p>

息山的回答很简略：“一样。”</p>

曜日和方问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倒是息山表现地有些兴致缺缺：“怎么，你们终于打算动手了？”</p>

方问点头道：“是的。”</p>

往日也就随这些人做白日梦了，但现在他打算着手开始改革根本性的体制了，这玩意儿前一发动全身，所以方问必须保证手里的政权稳定，自然也就容不下这群人。</p>

当然，实际的行动策划全被曜日包揽了下来，曜日并不想让方问的手染上血，事实上，方问甚至都没得到具体的名单——这是曜日和方问之间的默契，因为这群背叛者有不少是自己人……</p>

所以，这也是方问第一次知道曜日的行动计划期限：“我决定在春天来临前清除掉这些人。”</p>

方问一愣：“这么急？”</p>

虽然他确实有做流血牺牲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p>

但曜日却摇头表示：“事实上，我已经等了很久，现在总算可以下手了。”</p>

息山看看方问，又看看曜日，摊手道：“我只负责执行，你们自己商量好。”</p>

这种事可不是他能插手决定的。</p>

方问沉思片刻，算了，这种事情他不擅长，还是让专业的来：“行，就按照曜日的节奏部署……所以，我需要做什么？”</p>

曜日告诉方问，在这场动乱中，方问要做的不是帮助曜日，而是起到一个定海神针的作用。</p>

“在我们镇压叛乱者当天，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曜日严肃道，“你的作用至关重要，只要你在，我和息山就处于不败之地，这群叛乱者注定是灭亡的结局。”</p>

方问无奈地笑了笑：“你又把我给夸大了……放心，你不用强调，我会保障好自己的安全的。”</p>

前面半段方问表示认同，但后面半段嘛方问觉得着实有些夸张……也不知道曜日给他加了多少米的滤镜。</p>

但曜日却非常笃定，他深深地看向方问：“不，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p>

方问当局者迷，每天都在忧心联盟的发展前程以及内部的稳定问题，总觉得联盟这边不妥，那边不完美，到处都是漏洞和问题。</p>

但曜日却很清楚，方问的存在对于原来只求活命的人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诚然上层阶级因为贪婪利益而总想拉方问下马，但对下层民众而言，方问才是他们的救赎和救星。</p>

曜日是个很好的学生，他清楚地记得方问教过他的每一句话，而方问对他着重强调过人民的力量，所以，曜日看得很清楚，即便这次镇压失败了，只要方问在，他们也能反败为胜。</p>

……………………</p>

方问最后也没能说服曜日，连息山都说曜日夸地没错，这两人不仅没有收敛，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p>

方问：你们还真的不怕我飘啊……</p>

算了，方问自认为自己的优点不多，但自知之明的本事还是有的，随便你们怎么夸，飘了算我输！</p>

方问挑了挑眉，心态平和地去巡视工坊。</p>

既然曜日没给他布置任务，那么他就可以全身心为之后的改革事宜做准备了——造钱币！</p>

日焰联盟作为即将从原始公有制转型到奴隶私有制的社会，方问完全可以预见，未来钱币的需求将会大大增加。</p>

不过，即便是发展到春秋时期，以物易物依然是交易的主流，所以，直接跨越到铸铜钱还是太快了，尤其，方问也没这么多的铜……</p>

所以，方问所说的货币，依然是贝壳。</p>

当然，像月亮贝这种特别容易破损的贝壳是没有资格当一般等价物的，一般只有环纹货贝才拥有充当货币的资格。</p>

后世的学生能在政治教科书中见到这种原始货币的样子，这玩意儿一方面足够坚固不易破损，一方面还足够漂亮，还有点像女性的，咳，某部分器官，对于有生.殖崇拜的原始社会而言，特别有吸引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