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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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首领既没有下令进攻, 也没有握手言和，狩族部落与焰族部落的猎手们就这么僵持着。</p>

长目凭借自己的小个子，灵活地穿过人群, 在曜日耳边低语：“首领，没发现其他埋伏。”</p>

曜日微微颔首：“我知道了。”</p>

与此同时, 对面的息山也在和身旁的部下低声交流，似乎也在确认着什么。</p>

等待对方交流完, 曜日率先开口：“焰族部落是打算在这里和狩族交战吗？”</p>

息山眯了眯眼, 轻声一笑：“如果狩族部落有这个打算的话……”</p>

曜日不露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对面的焰族部落, 没有接话, 这一次因为只是为了捕捉活物, 所以他们手上没有带多少武器，条件对狩族相当不利。</p>

同样，息山面上虽然看似毫不在意, 但心中在也戒备着曜日, 对面有本事捕捉到活物，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驱使老虎，一旦交手，他们很有可能会处于下风。</p>

气氛凝固下来, 只有被活捉的母羊在努力扑腾, 尝试逃脱。</p>

“行了, 别做样子了, ”息山大大咧咧地蹲坐下身，嗤笑道，“我们都知道不可能就这么打起来的。”</p>

曜日沉默，没有反驳对方。</p>

打不打仗、和谁打仗、什么时候打仗……这些都不是首领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p>

一般情况下, 是需要在部落里召开军事会议，经过首领、祭司、巫师、勇士商讨以后才能确定下来。</p>

然后，还非常重要的一点，他们需要派人提前几天通知对方部落，约定战争地点——这个行为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其实是战争的必要手段。</p>

诚然，进攻者可以不告而战，在其他部落捕猎时乘机攻打他们的大本营，但是，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在这个部落和部落之间互相知根知底、互通有无的时代背景下，偷袭的部落将会面临被一无所有的被偷袭者的疯狂报复，最后只能两败俱伤。</p>

最好的办法就是堂堂正正、彻彻底底地征服对方，用彻彻底底的鲜血和死亡断绝对方反抗的任何可能。</p>

当然，一旦人类社会发展到国与国之间的斗争，手段就不可能再这么原始粗暴了，各种阴谋阳谋、战略计策、治国王道纷纷登场，死守过去的规则只会自取灭亡。</p>

曜日沉思片刻，看向对方：“就算这样，也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借此肆意妄为，这里是狩族部落的地盘，你们越界了。”</p>

不过曜日猜测，对方不会就这乖乖听话，他见识过对方的血腥手段，息山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p>

不过这一次，曜日猜错了。</p>

对面的息山只是侧头权衡了一下，便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p>

曜日一愣：“什么？”</p>

息山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我答应你，今年不会再过来了。”</p>

反正捕猎并非是焰族部落的主业，秋天差不多到了，他们接下来要忙着收获春天种下的种子。</p>

但曜日并没有放松下来，他捕捉到了对方语言的漏洞，追问道：“只是今年？”</p>

“狩族部落的首领……”息山站起身，拍拍身子，“抱歉，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p>

曜日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为难对方，直接开口告诉对方：“我叫曜日。”</p>

息山点点头：“曜日，你知道周围的环境在变差吗？植物生长地越来越艰难……”</p>

曜日沉默片刻，低声道：“知道，小冰河世纪，周围的环境在变冷。”</p>

“环境在变冷？”息山一顿，“原来如此，难怪……”</p>

息山有些惊讶曜日竟能一口道出本质，他还以为对方最多和他发现植物生长艰难一样，只发现了猎物在变少……</p>

不过息山也不多做纠结，他继续开口道：“总之，我只是想让部落里更多的人活下去，战争并非是我所愿，我也想避免它，只是食物在变少，我只能尽力而为。”</p>

“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p>

息山直直地看向曜日，神情郑重，与刚刚一脸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判若两人。</p>

这是息山对曜日发出的友好信号，他希望曜日也能和他一样，尽力避免战争，不要随意开启。</p>

曜日久久不语，息山就这么看着他，等待曜日的答复。</p>

最终，曜日缓缓点头：“我明白了。”</p>

“那可真是太好了，下次欢迎到我们部落来交易东西。”息山轻松一笑，“我记得你们主要需求的是盐？”</p>

确实，相同价值的东西，越往东，能兑换到的盐就越多，焰族地处东南，还是个大部落，狩族没少跟他们换盐。</p>

同样，不擅长狩猎的焰族也对狩族的兽皮需求量极大。</p>

对此，曜日不置可否：“知道了。”</p>

见自家的首领和对方达成同事，部落里的其他人见状也不再争锋相对，只是狠狠地瞪了对面一眼，谨慎地往后散开。</p>

“对了，”息山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曜日，你在这片区与比较熟悉，问你一件事……你有遇到过一个看起来很特殊的人吗？”</p>

息山有些苦恼，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遇到的那个人。</p>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似乎并不需要费口描述，因为曜日听到他的问话后立即停下了脚步，不善地看着他，反应相当大。</p>

息山怔了怔，迅速问道：“你知道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