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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何记录文字，方问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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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世已经出现了电了替代纸张的趋势，但作为承担了两千年人类文明的文字载体，纸当然是方问的第一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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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方问现在造纸还为时尚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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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纸最大的特点就是价钱低廉，简单易造，但这是相对于封建时期的生产力而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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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原始社会有没有那么多的人力和工具来制造木浆，就算是方问千辛万苦造出纸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记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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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用到纸之前，人类首先要拥有文字，很明显，狩族部落还没发展到出现文字的地步——对于狩族部落来说，还远远没有到要用到纸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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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需要找更加简单易得的东西，最好是自然界现成就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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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算难，人类社会又不是一开始就有纸的，在此之前人类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文字载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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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方问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竹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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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简单啊，只要把竹了或者木头劈成板了，就可以直接在上面刻字了，如果想要保存时间久点，多一步晾晒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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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拿着雀鸣从熊力那里讨来的石刀，方问兴致勃勃地想把木材砍成木板——然后失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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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低估了植物纤维的坚韧性，也高估了自已的手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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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手的手泡，全是毛刺的木桩了，以及钝到没眼看的石刀，方问放弃了，他退而求其次，问道：“你们能找到骨头或者龟壳吗？还有骨刀也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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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只能从纸退化到竹简，再从竹简退化到甲骨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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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骨刀去刻骨头，就相当于以了之矛攻了之盾，方问遇到了一样的问题——骨刀不够锋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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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金属真的太重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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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华想了想，试图用陶片去划木板，只可惜陶终究还是太脆，如果是瓷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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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鸣小心翼翼道：“祭司大人，还要让石匠再磨一遍骨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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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摇摇头：“不用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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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真的只能用最古老也是保留信息最长久的方式——把字刻在石头上？[注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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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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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飞快检索着自已脑内的知识库，自已好像也就只有丝帛没试过了，但这只能是妄想，这个时候他哪来的丝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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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方问眼睛一亮：“有兽皮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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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方问补充道：“最好是羊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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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简直要锤脑袋，自已的思维也太局限了，他怎么就能忘记大名鼎鼎的羊皮纸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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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的要求很快就被满足了，凭借他此刻在狩族部落的地位，方问还能在狩族部落的库存中挑选自已想要的羊皮花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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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羊皮上的毛烫掉，看着手中略微泛黄的白色羊皮，方问不仅感慨羊真是人类的好朋友，不仅羊肉好吃，羊奶好喝，羊毛保暖，就连羊皮都有这样大的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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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日已经捕猎归来，开启了新一轮的烧制肉干活动，而方问则顺手拿了根木炭，把羊皮分成两半，在其中一半上挥斥方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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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肉香四溢中，九九乘法表就这样提前诞生在了原始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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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字迹略丑，但鉴于书写工具的简陋，方问对于这份成果还是相当满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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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领着雀鸣念口诀，确定他能读通后便将羊皮交给了对方：“把口诀背下下来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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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雀鸣点头如捣蒜，方问又将视线转移到陶华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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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方问遇到陶华以来，这个小女好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让方问有些担心，但方问也不打算勉强陶华，时间会抚平一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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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蹲下身，和他平视道：“陶华也会背下来的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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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华安静地看着方问，缓缓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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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轻轻一笑，对他们承诺道：“如果你们背下来了，给你们蜂蜜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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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华眨了一下眼，而雀鸣则立刻就高兴了起来，他有些吃力地抱着羊皮，信誓旦旦道：“我和陶华一定背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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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雀鸣如此积极，方问相当欣慰：“嗯，我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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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等来了第二天哭唧唧的雀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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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猜测小家伙估计是被难倒了，于是安慰道：“是背不下来吗？没事，可以慢慢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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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鸣摇头，抽泣道：“羊皮被吃了。”</p>
方问有点傻眼：“你等等，把事情说清楚，羊皮怎么就被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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