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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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p>

“小师姐威武！小师姐必胜！”</p>

“齐小奇输了不要哭！”</p>

河畔演武场下已经围满了人, 个个伸长着脖子向照影峰的方向望去 ，几个人的身影才刚出现，学府生们便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极为捧场。</p>

学府生们起哄的对象, 自然今日问剑的主角, 小师姐若语与魔族少年齐小奇。</p>

然而当几人走近时, 更多人却是立刻注意到了落在最后的萧重琰。</p>

穿着一身白色院服的少年被顾璟揽着肩，神情一如既往平静, 脸色却比身上的院服还白，断断续续的咳嗽几乎未曾停过, 时不时便会有来不及掩住的血色落下袖口, 留下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p>

河畔议论纷纷。</p>

“萧崇琰看着果然病得很重……”</p>

“怪不得顾璟这么紧张……”</p>

“他这个样子，还能参加十天后的沧澜试吗？”</p>

萧崇琰如今的身体状态，看着竟像是比初来学府时要更差上几分。</p>

这时河畔有人低呼一声，说道：“你们发现没有, 今天又是齐小奇……”</p>

“上次也是他, 这次还是他, 这也太巧了……”</p>

在萧崇琰病重，无法领剑，而由魔族少年齐小奇代为领剑的消息传出时, 众人的反应非常统一。</p>

先是不信，再是担忧，最后便是震惊与好笑。</p>

一切犹如数月前的历史重现。</p>

那时还不会用剑的齐小奇一举问剑超品，这一回初入剑道的魔族少年, 却是要同照影峰成名已久的小师姐问剑！</p>

先不说魔族少年这种如同宿命一般，每逢问剑必是他的巧合，当真给人一种天意如此的感觉。</p>

只单单评价这场问剑本身, 送魔族少年不自量力四字，都是看在琼苑里那几位的面子上。</p>

“你们听说过齐小奇是怎么练剑的吗？”有人忽然开口这样问道。</p>

人群中的回应来得很快。</p>

“每天抱着剑自言自语，睡觉也不分开？”</p>

“隔三岔五被自己的剑拍出琼苑？”</p>

“练剑现场如同拆家？听说光是赔偿损失的灵石就堆满了一件方寸物。”</p>

……</p>

……</p>

显然齐小奇独特且极具娱乐性的修道方式，已然成为落河学府一景，人人心照不宣。</p>

实在太过好笑，以至于让人根本不能将这个魔族少年与剑道天才的名号联系起来。</p>

也正因此，他们也找不出任何齐小奇能够战胜若语的理由。</p>

“奇迹不会每次都发生的，他能一举问剑超品，不代表他真的能练剑数月便接下小师姐的剑。”</p>

……</p>

……</p>

河畔演武场内，从琼苑来的几人正站在一块儿观战。</p>

问剑的两位主角还在准备，准确来说，是齐小奇抱着自己的剑正在嘀嘀咕咕，那模样熟悉他的人一看，便能猜出这一魔一剑必然是在讨价还价。</p>

“看小齐用剑，确实喜庆。”页安啧啧叹道，一副老怀欣慰模样，“小殿下在琼苑养病，总算还能有点乐子可看。”</p>

萧崇琰闻言，抬头看了演武场正中的魔族少年一眼，在对方那一脸变幻莫测极为丰富的表情下收回视线，只觉得看不下去。</p>

他心想就算再怎么年岁尚小，涉世未深……也不至于就成了这般模样？</p>

“有人来了。”</p>

这时顾璟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随后一把天青色竹伞在两人头顶张开，恰恰将某道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窥探神识挡在其外。</p>

那道神识被发现后却并未离去，而是肆无忌惮地停留在原地——</p>

对两人而言，这显然是一个毫无疑问的挑衅。</p>

萧崇琰微微皱眉，抬眼向演武场另一侧看去。</p>

“听说你们要问剑？”</p>

与此同时，一道悠悠然的声音落下，接着有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出现在演武场对面，负手看来。</p>

“中洲太学，景宣。”</p>

这个少年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太学院服，背后是中洲王朝的神龙图腾，领口处有一圈烫金色的滚边。</p>

见众人看来，少年微微颔首，嘴角拉起一道微小的弧度，明明是平视的目光，却给人一种被自上而下俯视的异样感觉，充斥着毫不掩饰的高高在上与疏离不屑。</p>

萧崇琰正在仔细回忆。</p>

烫金色滚边似乎是太学首席的独有标记，而中洲景姓唯有皇族……这个少年是景珩的后人？</p>

他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p>

如此高调姿态，看着倒有些不大像。</p>

“——是中洲的那个五皇子！”</p>

“中洲太学景宣！那个中洲的天才！”</p>

“在萧崇琰之前，他是沧澜剑道的第一天才！”</p>

演武场外的学府生给了萧崇琰答案。</p>

这个突然出现在演武场内，看着便来者不善的的少年，便是中洲王朝的五皇子，那位被称作人族第一天才的景宣！</p>

如今整个沧澜大陆，都在拿萧崇琰与这位中洲五皇子比较，要看他们二人中谁才是年轻一代真正的第一人！</p>

“看来我的运气很好，能碰上今日这样旗鼓相当的问剑……真是不虚此行。”</p>

那少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正在一旁准备的齐小奇，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却是侧过身，朝向萧崇琰的方向说道。</p>

“我也很想看看，所谓剑道第一天才萧崇琰教出来的学生……究竟有多么厉害？”</p>

—</p>

演武场内针锋相对的气氛，并未影响到正在备战的二人。</p>

若语相信以萧崇琰那副能把人活活气死的脾气，这位中洲五皇子绝对讨不了一点好，而齐小奇一脸“我很严肃”的神情，则证明这个魔族少年根本没听出来对方的话里有话。</p>

“你比我年纪小，接触剑道时间又短，我让你先出剑。”</p>

待两人都在比试区内站定，四周结界升起，将他们与演武场内其他人隔开后，若语看向齐小奇，这样说道。</p>

两人相互见礼。</p>

“照影峰若语。”</p>

“照影峰齐小奇。”</p>

礼毕，两人反应各不相同。</p>

若语飞身后退拉开距离，长剑自背后而出，跃至半空，剑尖遥遥对准魔族少年，显然已经蓄势待发。</p>

而齐小奇却停留在原地，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双手握住剑柄，双膝微下沉——接着蓦地向前急冲，高高跃起，于空中自左而右横斩，暴涨的剑芒顿时自他身前而起，直往若语而去！</p>

“轰！”</p>

这一剑去势极快，若语不再退避，反手挥剑自下而上斜挑，亦有一道凌冽剑光跃出剑尖，与迎面而至的狂暴剑气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