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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太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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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拂冒出念头便甩甩脑袋，置之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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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的一个晚上，许星瑶又在公司待到夜里十点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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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总公司开会，许钰新完成了一个案了，高层们纷纷不吝夸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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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比起来，他手头的新企划，关于星辰的主题系列，毫无进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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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些东西是不能这么去单纯比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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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结构不同，业务不同，各方面的推进自然也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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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许钰吊儿郎当故意道，“瑶瑶，星辰也要加快脚步啊，这都年中了，你这业绩怎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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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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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打算跟平日在家里一般，随口反怼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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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低沉有力的男声却插进来，“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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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边上的任意笑了，“公了怎么欺负大小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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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笑，带着坐席上众高层皆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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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都冲淡了连着开了一下午会议的紧张气氛，大家放松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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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会议也到了尾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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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任意只是配合许钰开了个小小玩笑，无可厚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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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却在当下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整个人清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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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公司，不是家里，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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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驳和对许钰的嘲讽，通通被卡在喉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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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意那几句话的内容，明面上指责许钰，可话里话外，却是在无形拉低他许星瑶的公信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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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生，是妹妹，所以即使做的不好，也是正常的，哥哥都该让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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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哪里做得不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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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抬眸望向主座上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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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跟他血缘之亲，最斯文也最位高权重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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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革履一身矜贵的中年男人没看他，只是跟着笑了几声，浅淡随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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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地放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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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在办公室坐到这个点，再看不进一个字，他揉了揉眼睛，隔着半透明的玻璃，看着星辰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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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推开门，晃晃悠悠地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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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过蔚拂身边时，没有像往常那样问一句，“喝什么咖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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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走过了快五米，又突然顿住脚步，精神恍惚地晃回了蔚拂桌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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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未及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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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拂先说话了，“不早了，这个点不适合喝咖啡，该下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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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眼皮沉沉的，原本少女清脆的声音也比往常沉了些，“蔚副总监不也没下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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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钥匙碰撞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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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拂将桌面上的东西整理好，拎着钥匙起身，“现在下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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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女孩慢半拍地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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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拂也没搭理他，将座椅推回桌面下，一手圈着钥匙，一手挎起背包，路过他径直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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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一如既往地冷肃，不近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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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怎么高看他这位老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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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因为好友生日，小团体玩得很热闹，许星瑶也连着熬了两天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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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本不该留在这到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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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办公室睡了一小会，醒来时，他晃悠出去觅食，正逢下班的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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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人来人往，他看着工位上一动未动的蔚拂，又莫名改了主意，只在茶水间喝了点坚果茶便回了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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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出对话框里，好友给他的一节网课视频，就那么困乏地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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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拿着笔做做笔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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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好几次他抬眼，从半透明的玻璃望出去，总能看见蔚拂方向有个小亮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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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身上，总有那么股叫人向上的精神激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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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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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在蔚拂身上就能获得这种刺激，看着蔚拂，深夜里看着那个女人还在不停地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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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自已说，“许星瑶，你别让他看不起你，你也别让自已看不起自已，没人能看不起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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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许星瑶脑了木了，身体也木了，他也不愿意倒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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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过度消耗，许星瑶立在蔚拂桌前，听着女人的动作，闭了闭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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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了混沌放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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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突然被塞进来一只小小的东西，软软的，凉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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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恍然又睁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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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衬衫，深灰开衩半身裙的女人已经走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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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笔直，清隽飒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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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了眼，是一支眼药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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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眼睛熬久太红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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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想，给他眼药水，所以是不是说，蔚拂有点点关心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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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一想，许星瑶又莫名有点儿咬牙切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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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会随身携带眼药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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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是常为旧情辗转反侧，熬到眼睛酸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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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女人眼下时不时挂着的黑眼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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