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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喜欢我的骄傲和自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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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骄傲，其实不过是对自已能力的认可。我只是觉得，就能做到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而做不到的事，敞亮地说出来也没什么可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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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蔚先生说，“会有名导参加，可以认识一下。只要你演的电影，我都会投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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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总财大气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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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已的人，当然要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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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而不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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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就投资吧，总不会让公司赔钱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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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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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时间是在三天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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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只去赶了一个通告，蔚先生工作一如既往地忙碌，晚上回来时便已深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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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天也等到深夜，他回来后神色不太好，却仍是让我早点睡不必等他，如果太忙说不定就不会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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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便为他留了一盏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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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先生最近似乎很忙，酒会那日他依旧早早出门，只是出门前告知我说会来接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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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我的人是吕特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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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特助顺便将蔚先生挑选好的衣服拿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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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参加类似的场合，蔚先生都会提前挑好衣服送来，我们两人穿着同样的款式，一看就知道我是他的人。</p>
将我送到酒会地点后，吕特助说：“蔚总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能过来，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和酒会的负责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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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先生实在是个细心的人，对待情人都能如此妥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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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的，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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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没想过去找负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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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很大，里面的男女个个光鲜亮丽打扮精致，觥筹交错之间极尽寒暄。我已经适应这种场合，无聊之下便找个角落，一点一点饮着香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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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枝？”一道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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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看去，却是蔚先生的好友，黄争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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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先生的朋友和工作伙伴我见过不少，其中有些关系还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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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争鸣就是其中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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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岳健一样，他起初对我态度一般，虽不至于在蔚先生面前表现什么，但也难掩异样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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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儿自然不值得他放在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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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跟随蔚先生参加私人饭局，常常遇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热情起来，每次见我都要上来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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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也来了。”我跟黄争鸣寒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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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搞怪道：“你这话问的，我人都站这儿了，可不就来了？干嘛跟我这么客气，太见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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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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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样？”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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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拍完一部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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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部，我去投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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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黄先生是因为导演、剧本要投资，我不会拦着；如果是因为我，恐怕不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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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值就行！”黄争鸣笑说，“说真的，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大可以来找我，别光等着蔚盛礼，他那个人不见得多靠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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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我怎么不靠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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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争鸣整个人一僵，旋即干笑道：“我开玩笑呢，开玩笑！你来的挺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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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酒会开始半小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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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表，果然，时间正好是酒会开始半小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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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说几点来就几点来。”黄争鸣说，“这点上看和何枝简直一模一样，上次我让他回我个电话，找他有事。他说三分钟，结果你猜怎么着？掐着点是一秒不多，一秒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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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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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性格使然，也可能是曾经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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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黄争鸣会无聊到计算我回电话的秒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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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先生的关注点似乎不在时间观念上，而是问黄争鸣：“为什么要何枝回你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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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争鸣愣了愣：“就……当时我向投资一部电影，问他想不想当男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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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先生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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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中心仍旧热闹，这里的空气却似乎冷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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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争鸣慌了：“喂！喂喂喂！蔚盛礼你干嘛这么严肃，就算何枝跟了你，也不代表我就不能看中他的潜力想投资他吧，占有欲没必要这么强吧？况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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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争鸣看了我一眼，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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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况且”后欲言又止的内容，我却大致能猜到，大概又是金主、白月光那些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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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先生不知在想什么，皱着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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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争鸣：“……不是吧，真这么小心眼，还陷入沉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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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蔚先生最近有点忙，所以比较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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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抬头看向蔚先生，见他仍旧出神，便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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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回了神，侧头看我，眼中是一如既往地深邃，“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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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总怕你生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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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争鸣连忙点头，后退一步做出防备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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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解释：“其实那部电影健哥更早就提过，不过我没有拍，你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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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因为当初挑选《全城通缉》时，我跟你提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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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没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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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说，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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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语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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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也不需要我的解释，居然差点多管闲事，看来是松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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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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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对他笑了笑：“没生气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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