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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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是，我怕拒绝之后，那个莫里斯先生会派人在暗中监视我，那样的话，乔治，我们俩之间的特殊情谊就会暴露了。”</p>

乔治·多佛尔的胸膛震动了几下，他轻笑出声：</p>

“珍妮弗，原来你心烦的根源是因为我呀。你是不是觉得，若是莫里斯先生一直缠着你，会让你不方便见我？”</p>

珍妮弗·格雷没出声，默认了情人的猜测。</p>

“放心吧，珍妮弗，我还是有些能力的，怎么会放任你陷入苦恼和担忧当中，你不要再忌惮那个莫里斯了，我会帮你解决的。”</p>

“好，我相信你。”</p>

乔治·多弗尔温柔地摸了摸珍妮弗的金色长发，享受着两人之间的脉脉情深。</p>

片刻后，珍妮弗·格雷拉着乔治·多弗尔坐了下来。</p>

她自己坐在包厢正中间的椅子上，将漂亮的脸庞完全展露出来，而留给情郎的位置则恰好是在包厢的阴影里，让外人看不清乔治·多弗尔的模样。</p>

“外面的侍者打发走了，她不会乱说话吧？”</p>

“嗯，用几枚硬币支走了，放心吧，珍妮弗，没有人看见我来找你的。”</p>

闻言，珍妮弗·格雷松了一口气，她悄悄握住乔治·多佛尔放在膝盖上的手：</p>

“马尔伯罗议员最近把我看得很紧，他大概是怀疑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了。”</p>

乔治·多佛尔反手握住情人的柔荑，温声安慰她：</p>

“也不一定是发现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他突然关注你的人际关系，大概也是出于一贯的谨慎。</p>

议员先生最近准备的那份议案挺重要的，你不是说过，他让你全程协助的吗？你参与了这样要紧的工作，知悉了不少的内情，他自然要在议案成功通过之前，把你掌控好了。”</p>

提起马尔伯罗议员的霸道强势，珍妮弗·格雷反感地皱了皱眉头：</p>

“那岂不是说，咱们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偷偷见面了？甚至……一旦你忙碌起来，我们连这样抽空约会的机会都没有了。”</p>

乔治·多弗尔的面色同样黯淡了下来，他紧锁着一双浓眉，深蓝色的眼眸中全是破碎的留恋。</p>

“珍妮弗，别说这样残忍的话，我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将来，心里就十分难受，不能和你见面的未来日子，实在是犹如地狱一般阴冷又黑暗。”</p>

珍妮弗·格雷撇开缠绵的视线，不忍心和情人忧郁慌乱的眼神对视。</p>

两人静静地相对而坐，舞台上的女高音把剧情推上了高·潮，急促宏大的音乐声仿佛在催促这对相爱的年轻人，快些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打破笼罩在他们头顶上的阴影压迫。</p>

“乔治，你之前和我说，你已经找到马尔伯罗议员的弱点了，马上就可以击败他了。</p>

能和我说说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可以帮助你。”</p>

乔治·多弗尔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拒绝了珍妮弗·格雷的提议：</p>

“不，珍妮弗，这事儿不能让你参与，太危险了，我不能把你卷进政治派系的残酷斗争中，那对你不公平。”</p>

然而，乔治·多弗尔越是拒绝，越是表现得想要保护珍妮弗·格雷，他的美丽情人就越想帮他的忙。</p>

“乔治，你听我说，我们是一体的，你的事情就等于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让你独自一人承担咱们两人的共同未来？</p>

我必须帮助你，否则，我会日夜谴责自己的良心的，我会觉得，我不配得到你赤诚热烈的爱意。”</p>

这话让乔治·多弗尔感动极了，他深情地凝视着漂亮的情人，嘴里吐出一连串的甜言蜜语，比莎翁的十四行诗还要打动人心，还要火热真挚。</p>

两人倾诉衷肠，互许终身，一起畅想了一会儿摆脱马尔伯罗议员之后的幸福生活。</p>

终于，乔治·多弗尔被倔强的情人说服了，缓缓说出了他的发现。</p>

“珍妮弗，我这里有一封莫迪南勋爵写给马尔伯罗议员的秘密信函。在这封信里面，有些话能够证明，他们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友谊，甚至，议员还把这次议案的重要细节透漏给了莫迪南勋爵。”</p>

珍妮弗吃惊极了，她一直跟在马尔伯罗议员身边，自然听到过莫迪南勋爵这个人。</p>

“怎么可能？这两个人投身效忠的派系可是顶顶不对付的，他们的党魁更是视对方为仇敌，他们怎么会……就是那个……存在着私人之间的秘密往来呢？</p>

乔治，你是不是弄错了？大概有五、六次吧，我都亲耳听见，马尔伯罗议员咬牙切齿地诅咒莫迪南勋爵，说他早晚要出卖英格兰，肯定会被送上断头台的。”</p>

珍妮弗的质疑反驳让乔治·多弗尔的眼眸暗了暗，他扬起一个假笑，轻轻摩挲着情人的肩膀，低声蛊惑她：</p>

“珍妮弗，我手中确实有这样一封信，至于信函内容的真伪，将信交给我的人没有告诉我具体的真相。</p>

况且，我并不在乎是不是冤枉了马尔伯罗议员，亲爱的，我只想让那位傲慢的议员先生失势，不再得到他们党魁的重用和信任。</p>

那样一来，他的政治生涯就算是走到头了，我们俩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p>

我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度过每一天，一起吃饭喝茶，一起跳舞看戏，一起去赌马旅游。你是多佛尔夫人，我是多佛尔先生，我们的孩子是有着光明未来的婚生子。</p>

珍妮弗亲爱的，只有马尔伯罗下台了，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咱们的未来才能高枕无忧。”</p>

“多佛尔夫人？”</p>

“当然了，珍妮弗，除了你，谁还能成为我的妻子呢？”</p>

珍尼佛·格雷的目光闪了闪，她被心爱之人描绘的未来打动了。</p>

她一直渴望那样的生活，她一直渴望摆脱私生女身份带给她的阴影，她渴望得到尊重和爱，而那是马尔伯罗议员永远无法给予她的。</p>

——曾经，我嫉妒我的妹妹，她逃脱了禽兽伸向她的魔爪，而我却因为不敢反抗而深陷泥淖。</p>

——偶尔，我羡慕我的妹妹，她有勇气举起那座灯台，奋力砸破了施暴者的头颅，而我却不得不奉承一个傲慢虚伪的老男人。</p>

——如今，我怜悯我的妹妹，她注定要流离失所，惶惶不安，背负着杀人的罪责隐姓埋名，而我却因为一时的隐忍而遇到了今生的挚爱，拥有了获得幸福的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