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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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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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始，室内的灯都关了，窗帘也拉上，只剩了投影仪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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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誉川坐在投影幕布的一侧，盯着在他前面从容严肃讲项目的戚宁玉。在集团时戚宁玉总是把自已绷得像个完美的机器，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发丝严谨得一丝不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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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模样常常被集团的人说他不讲情面，可对他来说完完全全是另一种诱惑，与他平时在家完全不同，他仿佛肌肤饥渴症一样，疯了般地想碰一碰戚宁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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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戚宁玉讲完要回座位时，邢誉川忽然叫了一声，“宁玉，把项目书拿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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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书就在他面前的桌上，只要稍微坐近一点就能拿到。戚宁玉看了他一眼，还是过去拿起来递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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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伸手就能接到，却非要转个身，换了只不顺手的手从侧伸过去，覆在戚宁玉拿书的手上，把书接过来。他趁机用力捏了捏戚宁玉的手，心底那股饥渴缓解了，戚宁玉抽手回到了位置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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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玉讲完了整个项目的发展企划，接下来是雷森讲设计研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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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森讲到一半时，邢誉川打断道：“等一下，雷森先生，国内的现状你有做过调研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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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项目最基础的准备，雷森觉得邢誉川这么问明显是故意找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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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道：“邢总，全世界各大厂对新能源车都有投入研发，上市的车型不在少数。集团属于起步阶段，没有成功车型，我的方案不算新颖，但最大限度利用了集团本身的优势，一味创新并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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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最大的优势不是本身，是给得起你足够充足的研发资金，雷森先生连创新都不敢，谈什么研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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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誉川打断雷森，说到这里他直接站起来，与雷森面对面，投影的光映在他们的侧影上，他就像一只企图吞并对方的凶兽一般，满挑衅又不屑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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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开始的问题我说的是，你提出的方案里其中一项技术产生的废料在我国是不允许排放的。请先熟悉一下我国的法规，Mr. Evan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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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基础但影响却不小的问题，他们这么多人谁也没有发现，让作为老板的邢誉川一眼就看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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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间，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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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誉川向来脾气很好，能解决的事他从来不发火，而集团里基本上没他不能解决的事。但正因为这样反而全集团更怕他，因为真的惹怒了他，可能你还没发现他生气了就已经没了翻身之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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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森也愣在当场，他确实忽略了这一点，因为国外没有这项限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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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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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玉忽然站起来，整个会议室的人顿时呼吸一滞，又佩服又担心地看过去，果然全集团只有“铁血玫瑰”敢迎“狼”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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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誉川朝戚宁玉转了转眼，眉头倏地蹙起来，他不想听戚宁玉为雷森说话，但戚宁玉偏偏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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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失误，我会重新整理一遍我国法规，和雷森调整整个方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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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失误？”邢誉川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那就好好跟我讲讲你哪儿错了，散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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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人都盯着邢誉川离开，戚宁玉朝着他们说了声“大家先回去工作”，接着就跟上邢誉川也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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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楼上的总裁办公室，邢誉川等戚宁玉进门就把门一关，挡住了外面一众惊恐探究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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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到戚宁玉面前说：“宁玉宝贝，你就非要故意气我，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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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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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玉笔直地与他对立站着，还是刚在会议室里维护雷森的态度。他抬手捏着戚宁玉的后颈把人拉近，另一只手掐到他盯了半天的腰上，要笑不笑地藏着怒意说：“没有？你刚刚不是在帮雷森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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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玉回答：“没有考虑到国内与国外国情的不同，是我这个负责人的失职，是我让许多的同事白费了心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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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誉川眉头一拧，盯了戚宁玉半晌，“你要为他负责？好，那就和雷森团队解约，换一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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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森是各项评估下来，最优的选择，我不认为能找到比雷森更好团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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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誉川毫不在意，“那又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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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玉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对邢誉川来说这只是偌大集团的一个项目，并没有那么重要，说放弃就可以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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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如他所说，雷森是目前最好的合作方，而且已经签约，因为一个失误就解约恐怕之后也找不到好的合作方。</p>

不过这对邢誉川来说一点也不重要，甚至比不上邢誉川针对雷森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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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矜持的争取，“放弃更好的合作方，不是集团的发展方针，对于股东也不好交代，邢总请认真考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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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誉川看着戚宁玉这完全不跟他谈私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宁玉，不做这个项目了，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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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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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玉脱口而出，邢誉川的手贴着他轻轻摩挲，仿佛在说今天天气般随意的语气说：“字面意思，我不想再看你天天跟雷森腻在一起，你又不肯让雷森解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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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玉怔住了，他的争取结果是不换雷森，就换了他。他不由地解释，“我们是在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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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也不行！宁玉，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能跟别人那么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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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玉好半晌他才怔怔地问：“那我以后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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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换去别的职位，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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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誉川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的语气，他问：“换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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