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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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张嘴吃东西的风知意讶然地抬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知他这是何意。</p>

孟西洲看着她在热气腾腾里显得有些缥缈的容颜，“我换个方式问，你叫什么名字？”</p>

风知意见他专注地看着她的模样，怔怔了一会，随即失笑道，“你不知道吗？”</p>

孟西洲紧盯着神色微微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其实不叫陈素素。”</p>

风知意顿时笑了，“……厉害了，你连这个都知道。那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吗？”</p>

孟西洲也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p>

风知意见他的眼神特别认真、也特别柔软、还特别期待，想着都认识这么久了，连真实名字都没告诉过对方，好像太不真诚了，就抬手示意，“手给我。”</p>

孟西洲立马把手掌心伸给到她面前，然后随着她在他手掌心写下的字念出，“风，知，意。”</p>

然后手掌一收握紧，看着风知意满眼璀璨地笑道，“握在我手掌心了。”</p>

风知意：“……你要知道我名字干嘛？一个代号而已，不管我叫什么，我还是我。”</p>

孟西洲没答反问，“你既然不是陈素素，那你过年是回哪？”</p>

怕她不方便回答，还赶紧补充一句，“不方便说可以不说。”</p>

他今天知道了她真正的名字，已经很满足了。</p>

风知意倒是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去京市啊，还能去哪。”</p>

孟西洲注意到她说的是“去”，而不是“回”，看着她有些小心地问，“有家吗？”</p>

风知意突然毫无征兆地鼻腔一酸，立马垂眼掩下眼里猛地泛起的潮气，心里微惊：她怎么突然这么情绪化、这么软弱这么矫情了？</p>

但还是微微摇头及时回应孟西洲，以免他看出自己的狼狈。</p>

没有的，她从上辈子起就没有家，只有家族。</p>

孟西洲看她的样子，顿时心疼得不行，伸手去握紧她的手，“我也没有，过年咱们一起过吧？”</p>

从一接触开始，他就察觉出她身上的孤独感太重。</p>

哪怕她站在热闹的人群里，他也感觉出她好像被排斥在整个红尘、整个世界之外，羡慕地看着热闹的人间烟火气，微笑得温柔浅淡。</p>

一个孤零零的、清冷又孤寂的灵魂，让他看得心疼。</p>

风知意干了干眼底的潮气，缓了缓情绪，才神色如常地抬眼看他，“可我前几天才回老首长的信，过年会跟他去看我爷爷。”</p>

孟西洲没问她爷爷是谁、在哪、什么情况，只是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过年也没亲人、也没地方去。”</p>

风知意想着孟西洲的境地其实跟她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她，顿觉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近感，微微点头，“也行。”</p>

孟西洲伸手揩了揩她眼睛不存在的泪，总觉得她刚刚好像哭过了，“腊八没几天了，爷爷喜欢什么，我提前准备些。”</p>

“他现在不方便。”风知意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他的手，“别老动手动脚的，你这什么毛病？”</p>

“有灰呀！”孟西洲无辜地摊开手指给她看，还真的有抹灰迹，可能是这柴火烧的。</p>

风知意顿时：“……有灰你不会提醒我，让我自己擦？”</p>

孟西洲笑，“我怕你自己越擦越脏。”</p>

风知意翻了个可爱的小白眼。</p>

孟西洲心里暗暗赞了声真可爱，笑问，“那我们是腊八那天走？还是过了腊八再走？”</p>

“都行啊，”风知意无所谓，“反正我又不赖在这里吃饭，大队长巴不得我们这些知青早点走呢！”</p>

孟西洲沉吟了一下，“你跟老首长约了哪天？”</p>

“没约，”风知意微微摇头，“只说年后在京市碰头，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初五之后打给他再定日子。估计他初五之前，会一直很忙吧。”</p>

“那我们自己先去京市玩。”孟西洲决定，“后天就去吧，反正呆在这里也没事。你不是喜欢看下雪吗？我们去京市附近的雪城玩。那里年前有赶集，元宵有花灯，特别热闹。而且还是个山水城，每到冬季，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我们可以雪猎雪钓滑雪，去看特别漂亮的白桦林，去山顶看湛蓝清澈的温泉湖。”</p>

风知意听得眸光越来越亮，“这听着不错！”</p>

孟西洲看她这么高兴也莞尔，“那我明天就去买票，你去跟大队长拿批准。”</p>

“行！”风知意点头，随即又想到，“那你呢？你没介绍信怎么出行？”</p>

孟西洲给她解释，“老首长为了方便我做事，给我安排了个可以去各处的身份。”</p>

“这倒是不错。”那风知意就放心了，“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p>

看着她一脸认真准备做笔记的样子，孟西洲眼神特别温柔缱绻，“你准备个愉快的心情就行了。”</p>

作者有话要说：　　孟西洲：你有家吗？</p>

风知意：没有。</p>

孟西洲：好巧，我也没有。</p>

孟西洲：要不，咱们凑合成一个？</p>

风知意：……谁要凑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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