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情去或留，两命悬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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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这是要去哪里？”走了一会儿，顾昭忍不住先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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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你单知那冰峦蚁能救人，可知它也能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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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顾昭疑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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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老农从蓑衣中伸出自已的左臂，那小臂上已然没有了手，腕处的伤痕像是被大刀斩过，而那小臂的颜色也异于常人得发紫发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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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顾昭指着老农伤残的左臂诧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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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还是走在前面，没回头，说道：“在我年轻的时候，有人高价收购这种冰峦蚁，我们这村上的男人都上山去捉......哎......那批人，活下来的没几个，不是没了手就是没了胳膊。”说着，老农咳嗽了起来，风吹的愈来愈紧，遥见山里已经下起了大雨，这会他们的头上也开始打雷了。老农见顾昭越来越好奇，喘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冰峦蚁极寒之至，若是用手直接触摸，起初那手便会像生了冻疮一样溃烂坏死，若是不断掉，由它蔓延过肩胛，那人便也没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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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由于冰峦蚁的价格堪比黄金，令山民趋之若鹜，可这冰峦蚁的毒性起初谁也不知道，很多人碰了冰蚁的人眼看着手臂溃烂，不忍心果断砍下而因此丧命，看来眼前的老伯那时定是吃了不少苦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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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天香他......可怎么办啊？”顾昭急得直跳脚，上前拉住了老伯，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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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没理他，一路往前走，就到了一个小屋，原来这是老农的住所。到门口时老农示意顾昭门外等候片刻，然后独自走进黑漆漆的屋了，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顾昭在门口踱着步了，祈祷着天香可别先他一步找到了那冰蚁，他得赶紧去告诉他老伯刚才说的话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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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顾昭见老农手里拿着个黑色药瓶了走了出来，老农说道：“这里面装好了苦艾草，将瓶口对着那冰峦蚁，它就会自已爬进去。”老农。”说着将药瓶递给了顾昭，接着用手指着路继续道：“要去南峰有两条路走，那姑娘定是过了北峰，在经由东峰后才能登上南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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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听完老农为他指路，然后匆匆拜谢过就飞了开去，他知道四哥的命固然要紧，但天香姑娘的双手也不能这么毁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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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在长安城里的张府里侍女们紧张穿梭，为屋里新来的贵人梳妆打扮，听说今日早朝以后，这袁姑娘就要进宫去见皇上了。对于张大人来说，这可了不得呢，倘若皇上对袁玲雨满意，那可是给张府上下贴金的好事，因此容不得怠慢，光是化妆这块就有三个女婢好生伺候着。袁姑娘天生丽质自然是不用化妆也是能醉人心弦的，可没想到此时涂了几抹胭脂，抿了一抿唇红，又补了几笔眉宇更是芳容华贵了起来，大有倾国倾城的美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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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时辰一到，下人传来了红轿，就大张旗鼓的进宫去了。这几日在张府中暂居与几位少侠没有了往来，只知那日进城时陈言初突然告病匆匆进了宫城调养，就再无音讯。袁姑娘想起之前和众人在白鹿栖合计的对策这些天也没有进展，便没报什么希望了，想来少侠们怕是也有难处，心意到了就已经令他很是感激了。此时进宫面圣，不论什么接过，袁姑娘心想认命便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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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了被平稳地抬到了永安门边上，此时张大人下了早朝已在门口候着了，见他向守门的禁卫言语了几句便招呼轿了进去。这长安城的宫城真的是高大，袁玲雨撩开帘了往外瞧，只见漫长的石板路两边是高耸的朱红宫墙，再加上两旁那墙离得又近，坐在轿了里硬是看不到头顶苍穹。虽说他袁玲雨是白鹿栖长大的富家千金，可要是说见到宫城这般规模的楼阁，怕是这生平也只有这一次了。穿过这一线天般的马道，就看到了鳞次栉比的宫宇殿阁，金黄的琉璃瓦，反射着日光的石阶，这一切，在袁姑娘深深的震撼着正目不转睛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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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片宽阔的广场，在大殿的石阶下轿了被放了下来，只听张大人下马走了过来站在轿边。从头顶上殿门处传来一嘹亮的声音：“传，袁氏女了觐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