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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个侍者的手了吗?他在壶把柄上轻按着。动作非常细微,但如果仔细观察便很容易察觉。”
陆谦镇定安然地说着,仿佛那被算计的是一位陌生人一样。
“此壶名乾坤倒转水火壶[1],发明于民间,不知为何被蒋县丞所得。壶内有两层,一层为美酒,一层为毒酒。随机切换,只需要轻按那个机关即可。”
在他说话的同时,侍者终于走到了陆县令的面前。他是一位娴熟的作案者,但显然心理又不够沉稳。此时他的手在颤抖,暗示他内心的紧张。
这样的紧张随着陆谦和柳仲珺的突然入场,到达了极点。
“父亲。”陆谦刚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就唤了声陆县令,这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侍者的手顿住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动作慢了一拍。
与此同时,蒋县丞嘴角刚刚挂起的笑容停滞了。一息后,他努力再挤出一道笑容,问道:“陆县令,与令郎同行的这位……这位姑娘来自何家?”
蒋县丞暗着责问的是柳仲珺。
他先前在酒席刚开始的时候见过陆谦,所以知道他是陆子游的儿子。不过还没有等他假意问好,陆谦刚刚出现一会儿就不见了。他原先以为这小孩是去读书,没料到竟带了一个陌生女娃来。
这女娃的脸蛋他有些熟悉,但却记不得是什么人。
陆县令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站了起来,招呼着柳仲珺坐下。
蒋县丞的脸色瞬间有点不好看。
“县丞伯伯,”竟然是陆谦先回了话。他替他爹回答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柳老县令家的三姑娘,柳仲珺小姐。”
蒋县丞展现了一个诧异的笑容,“原来是柳家的小姐。姑娘长大了,我差点都没有认出,”他假意感叹道,“老县令爷过世后,我一直忙着县内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去拜访。只是,陆家和柳家联姻,为何都没些消息?”
“小辈们的事情,无需张扬。”陆县令淡淡地回答道。
“的确,的确。”蒋县丞道。
他心里想着,大家都知道柳家的三小姐,是住在偏院的形
如庶出的姑娘。这样的婚事,想必也没有什么好张扬的。
只是,为何陆家公子会选择这样一位姑娘?
他一边正色打量着柳仲珺,一边想道,或许是看上这娇好的面容罢。
“快给陆县令上酒,”蒋县丞道,终于重启了侍者作案的行为。不仅如此,他还假装和蔼的长辈,问道,“陆公子,柳姑娘,这酒是你们蒋伯伯酿了许多年的,要不要一起尝尝?”
他这话引得陆县令眉头一皱。
他料到了蒋县丞因为谷阳大街一案,有意加害于他。却没有想到他竟然阴暗到,会向两位孩子下手。
原本他自有办法躲过这一劫,但现在为了儿子和准儿媳妇的安危,他决定换一种方案解决。
陆县令正欲开口挑明,柳仲珺却灵机一动,抢了他的话。
“蒋伯伯。”她和气地叫了声。
蒋县丞不知她的意思,只简单地应了声,“柳姑娘可有何事?”
“我看这装酒的壶忒重,这侍卫手拿着挺酸,倒酒也蛮麻烦的。”她用一种天真无邪,基本无害的语气说道,“不如,请让我帮陆叔叔和陆谦盛酒吧。”
此话一说,还未等蒋县丞应下,她便随即转身,镇定地看向那侍者。似乎县丞答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只等着完成乾坤倒转水火壶的交接仪式。
侍者下意识倒退一步,手紧紧地抓住那壶。他抓得死死的,仿佛那壶在被姑娘的目光牵引,一不留神就要溜走似的。
很显然,柳仲珺的目光像是磁铁一样,深深地吸引着那乾坤倒转水火壶。而侍卫的手就像是一个物理屏障。只等蒋县丞一声令下,物理屏障就会被消除,然后那壶酒会被吸到柳仲珺手中。
还是很显然,侍者斗不过她,蒋县丞也无法拒绝这一好意的询问。于是,他表面大度,实则无奈地点了点头。
“柳姑娘多心了。”他说。
此话一出,物理屏障退却,侍卫只得将那壶拱手相让。
柳仲珺接过壶,“感谢”地看了蒋县尘一眼。然后在众目睽睽中打量着这壶。
她看向那道机关,眼神中闪起惊讶,非常明白地透露着“哇,
这里竟然有一个机关”这句话。
然后,依旧是在众目睽睽之中,她“顽皮”地轻按机关三下,最终像是玩腻了,才缓缓为陆县令倒酒。
蒋县丞在一旁看着,只得干瞪眼着急。
酒水从壶中滴滴落下,像是连成线的珍珠。柳仲珺一边倒着酒,一边用她作为化学老师的灵敏鼻子闻着。
是乙酸乙酯的味道。
她的鼻子告诉她,陆县令壶中的酒,应当大概率是真酒了——当然,也不排除蒋县丞不吝啬地,在假酒中也参杂着真酒。
鉴定完毕,酒盛半满。她将酒壶立起,然后背对着蒋县丞,当着那位侍者的面,微笑着,非常刻意地来回按了机关数次。
她按的速度飞快,侍者已经无法计算其中的次数。无法计算次数,就不能保证下回倒出的酒是真是假。
蒋大人意图谋害陆县令一家,要是伤及无辜,他就要用头颅请罪了。
蒋县丞非常不幸地,没有请到一位心理素质优良的侍者。此时他拿着壶,手足无措的样子,正在明示着这酒壶中的问题。
蒋县丞也不傻,见到这一幕边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识破。他的脸色渐渐暗下来,有些怒气地看向柳仲珺。一息后才意识到,自己无法向一位十三岁的孩子发火。他只能干着急。
侍者手足无措了三息,终于想到了笨拙的一计。
先前柳仲珺的托词“怕侍者手酸”,给了他灵感。
他顿时应了那句话,假装手酸,假装失手,故意将酒瓶打翻。然后半真半假地失了色,赶紧低头拾起酒壶,目光看向蒋县丞寻求帮助。
蒋县丞心疼地看了那快要摔骨折的壶一眼,然后内心疯狂叹气,最终假装大度,道:“无碍,无碍。美酒只为助兴,既然老天不让,那我们今日不如以茶代酒。陆县令,你看如何?”
他问着陆子游,眼中带有黯淡的,最后的希翼。他希望陆县令傻一点,说自己既然已经盛酒,就不浪费了。
很显然,陆县令一开口,就破碎了他的幻想。
“甚好。”他说,“那么既然如此,我也便随大流,以茶代酒罢。”
话毕,他将美
酒递给了侍者。拿起先前倒好的茶水,轻呷一口。
蒋县丞是没有planb的人,他没有更加机智到在茶水里也下毒。因此,这一危机就轻而易举地让柳仲珺化解了。蒋县丞敢怒不敢言。
紧张的心情过去,柳仲珺才感觉到,先前在望京楼吃的佳肴到达了肠胃。血液更加快速地流入她的消化系统,致使脑袋有些昏沉。
她半真半假地演出了病人的模样,陆谦也会意地看了她一眼。
“她有些不舒服,”陆谦对他爹说,“我先带她出去转转。”
陆县令颔首,蒋县丞也看到了这一幕。
年龄是最好的保护色没错。
不过,柳仲珺先前的举措太精妙,这让蒋县丞不禁对她产生了怀疑。
但随即,他又因为自己对一位十三岁的女娃产生怀疑,而怀疑起自己来。最终,在两种不同的怀疑的竞争下,蒋县丞决定大战略上忽视。他只派了一位侍卫跟着他们,明面上自然是为了保护公子和小姐的安全。
夕阳渐渐淡薄,月色明朗起来。
柳仲珺与陆谦一边观察蒋县丞院子的布局,分清了书房、主厅、卧房等的布局,一边假装无精打采的聊着天。后面跟着的,是一位真的无精打采的侍卫。
大致摸清后,他们走到了正对主厅的庭院。
庭院郁郁葱葱,遍布着各式各样名贵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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