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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数人共同买鸡,每人出9钱,盈余11钱;每人出6钱,不足16钱。问:人数、鸡价各是多少[1]?
在无人可以看见的意识海洋里,柳大大挥舞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以下步骤——
解:
9x–11=y
6x+16=y
目测即可得:x=9,y=70。
区区一个二元一次方程,就想要难倒真·老鹰柳仲珺同志——估计还需要坐时光机器,回到她五岁的时候。
这并非是说古代的鹬蚌们智商不够。因为这种题目用方程解答非常简单,但古代并没有这样的代数与方程思想——他们大多用假设法算题。从x=1开始假设,到x=9,估摸着也需要花不少时间。
当然,古人们也有更加进阶的方法,那便是这《九章算术》卷七提到的“盈不足”。只是这书上的说明,就算是她看,都绕来绕去的,更何况这一群没有算科基础的鹬蚌们?
*
此刻,鹬与蚌已经不在相争。因为他们正屏息着,呆呆地望向老鹰。
遥远的天空上,正义的太阳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数十亿亿吨的氢原子,日复一日地走着它的路。
同一时刻,在太阳的照耀、宇宙的屏息下。张学官低头看了看试题纸,想要在正确答案上找到错误的痕迹。但无奈,这是行不通的。
“南山书院柳仲珺学子,得正解。”他说。
然后冒着长匹诺曹长鼻子的危险,假装大度,假装善意地向南山书院阵营道喜。
裁判一发话,小吏立刻应声熄灭了那炷,刚刚燃起的长长的香棒。整个场地上就属它最倒霉——因为它只能独个儿孤独地站在那里,而同伴们早就化入大气循环,开启新的一生。
……
不管怎样,南山书院答对了红郡书院的试题。现在角色反转,轮到南山书院出题了。
在红郡书院赵氏兄弟颇为难看的脸色中,柳仲珺开了口。
“先前听说诸位喜爱研究《九章算术》的后几卷?”她问。
赵氏兄弟明知
道这是一个坑,也得跳进去。因为观众是有记忆力的,有记忆力的观众知道他们对“盈不足”颇有研究。
“是也。”他们底气不足地点头道。
“当真是巧!”柳仲珺喜道。换句话说,她把那种棋逢对手的欣喜演得恰到好处,“我与马文兄近日也喜好研究《九章算术》。”她很明显地,故意地顿了顿。
诚实的马文小朋友显然不会说慌。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他眼中的那只大大的问号所表示的意思,一目了然。但红郡书院的赵氏兄弟自知理亏,也不好反驳,只得硬着头皮听了下去。
“也巧的很,恰好我们刚刚研究完第九卷。既然红郡书院的同窗最爱上面的题目,那我不如与你们方便,也出一道《九章算术》中的题目罢。”
孟子曰:“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同理可证。
套路别人者,人恒套路之。这是举世皆知的真理。
柳仲珺学着张学官轻咳一声,然后不急不缓地说道:“红郡书院,请听题。题目出自《九章算术》卷第九:今有圆材,径二尺五寸。欲为方版。令厚七寸。问:广几何[1]?”
现在有圆形木材,横截面直径为2尺5寸。想要制作成厚度为7寸的方板,问宽度为多少[1]?
这是一道非常典型的勾股定理题。
非常简单。前提是,只要你能想到这题是在考勾股定理。
至于勾股定理为何物?
嘿嘿。柳仲珺暗自笑了笑。
红郡书院的小屁孩们,问教会你们作弊的张学官去吧。乖。
匿名氏“勾三股四弦五”的威力无穷。在其攻击下,红郡书院的鹬蚌兄弟面面相觑。
那一炷香都已经进行了化学变化,完成了从木柴到水和二氧化碳的转变;而他们的答题纸上还未出现一字。
见此,马文心服口服道:“柳同窗,你真厉害。之前我质疑你,想要让齐禹顶替你参赛,当真是鼠目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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