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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仲珺：“……”
施孟夏：“……”
不过施孟夏跟随周右理先生求学三年，熟透了他耿直的性格。当下表达完自己的想法后，见先生不为所
动，便不再多言。
陆谦此时已经缓过心情。
他非常赞同柳仲珺的言论，本欲援助一番。
但读了她的文章后，偏偏又不想吱声了。
他想看看小丫头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思想——上辈子只有未婚夫的名分，对她毫无了解，没想到这丫头肚子里的奇怪主意竟然不少，还恰恰很合自己的胃口。
这下，柳仲珺本欲低调处理，但奈何面前三人都齐齐看向自己，隔岸观火却不相助。只好硬着头皮说：
“何为道理暂且不谈。先生，可否允许学生问您一个问题？”
先生：“……”
“你说罢。”他没好气道。
“假若有一天，你坐着马车在谷阳大街上闲逛，马车里有老有小。突然马车失灵了，无法控制。当下有两个选择——”
“一者，任由其按照原样向前乱撞。在这样繁华的街头，估计会有数十死伤，但自身可毫发无损。”
“二者，强力驾驶马车向右方铺子撞去，铺子里只有一人，但其与马车上的人可能在劫难逃。”
柳仲珺顿了顿，然后缓缓问道：“先生，你会作何选择呢？”
话毕，她观察着三人的神色。
毫不意外，他们都由不解到疑虑，然后渐渐陷入了沉思。
她暗笑：不难住你们，哲学家菲利帕.福特就白活一世咯！
她的提问，是根据十大哲学难题之一的电车难题改编的。
到底是救人多的还是人少的呢？
大部分所谓的大义，自然是会以“为最多的人提供最大的利益”为道德标准。
从功利角度看，应该调转车头冲向商铺，因为这样就可以让数十人避免伤亡。
但一旦调转车头，就成了不道德者的同谋，因为需要为自己家人，以及原本无辜的商铺里的人负责。
所以，究竟什么样的选择是对的呢？
柳仲珺镇定地看着先生，再次问道：“先生？”
“这……”先生面露为难之色。
“确实很难抉择。”施孟夏道。
当然没有标准答案！
因为不管选择哪个，都需要违背一定的道德准则啊！
柳仲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但她很快就将它隐藏了下去。
毕竟，她应当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
*
陆谦依旧没有说话。
他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的过往，神色复杂地看着柳仲珺。
这个丫头，好像和他想象中的闺中待嫁的姑娘，完全不一样啊。
他眼前是小姑娘鬼头鬼脑的模样，脑海里浮现的是小姑娘掷地有声的言论。而不知为何，心中跳动着的，却是她那一双伶俐剔透的桃花眼——
上辈子见过许多京城高官千金，许多皇族郡主，但他却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眼睛。
伶俐剔透、明亮闪烁，像是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似的。
晨曦闪耀，朝阳缓缓爬上天空。
阳光透过门窗洒进教室来，把木席染成了金黄色。
少女置身于阳光之中，显得格外耀眼。
施孟夏已经随着先生走向了讲台，但陆谦似乎还是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这丫头身上移走。
他半坐在自己的木席上，任由自己安静地欣赏着她的双眸。
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厚。
但当余光扫到丫头的腰际时，他的笑意逐渐凝固了。
柳仲珺腰线左侧挂着一道香囊，右侧……右侧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陆谦：“？”
他的小未婚妻，应当挂在腰间的玉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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