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番外·留下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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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没死, 这简直成为了今年的震惊之最，时弈身体好了些才听谢柬说明。</p>

原来, 当时江明月的身体的确是已经没了呼吸，但在时弈昏迷之后，谢柬还没来得及将时弈抱走便见那朵千夜莲又飞了出来，属于时弈的功德与阴煞之气也有一大半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p>

“他现在白天是江明月，晚上是天机。”谢柬说到这里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时弈，问：“你不会介意吧？”</p>

“介意什么？”</p>

“他毕竟是你的徒弟，却骗了你这么多年。”</p>

时弈倒是很释然, 语气随意：“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骗我的是天机又不是江明月, 江明月根本就没有天机的记忆。”</p>

哪怕天机算无遗策, 哪怕江明月也的确在按照天机的计算在走, 但江明月就是江明月, 这抹残魂也不过是被天机掌控的小小棋子罢了。</p>

“有些人就是狠, 凶残起来连自己都成了傀儡。”时弈颇为无奈, 天机实在是太能算计了, 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p>

谢柬点头认可。</p>

“所以……”时弈格外兴奋地搂着谢柬的脖子说：“我们晚上打他一顿吧！”</p>

“打他一顿？”谢柬顿时傻眼了, 时弈不是在开玩笑吧？但是他仔细看过去, 时弈的兴奋中带着认真, 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在考虑揍天机一顿。</p>

夜幕降临, 晚上是属于天机的时间。</p>

留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清楚，但天机还是留下来了，他或许会再次沾染因果, 但他始终不是天道。</p>

算无遗策也好，一生漂泊也罢，他很难做到真正的机器人那般毫无感情。</p>

尤其……是面对凌越的时候。</p>

江明月的家并没有多土豪也并不雅致, 只是普普通通的地方，凌越站在院子中的菱形池塘前，夜晚的寒凉让水面冻了一层薄冰，大概要明日中午才能化开了。</p>

“师父。”凌越没有回头，他背对着天机问道：“我也在你的算计中吗？”</p>

“是啊。”天机并没有否认，所有人都在他的棋盘之上。</p>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在听到之后还是会让凌越感到痛苦，天机就不能稍微骗他一下吗？</p>

“那你又为什么要留下来？”这个问题已经在凌越的心中憋了很久，他转身直面自己曾经的恩人，满心的不甘与不解：“你不该留下来的不对吗？你明明该离开的，江明月命数该绝，你可以不沾因果的离开……”</p>

“大概是感情用事吧。”</p>

一句话，彻底将凌越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p>

感情用事？凌越怔怔望着天机，那个人穿着一身现代的潮装，黑红相间的运动衫显得格外精神，但脸上的淡然却令人镇静。</p>

“你知道的，当年我救了你就是感情用事，现在同样如此。”天机缓缓走向凌越，淡淡笑道：“其实人生在世，谁又能真的冷血无情呢？正如当年我收养了你，现在留下来过完江明月的一声，我也想体会一下做人的感觉。”</p>

“但你……”</p>

“我不是人。”天机不是在骂自己，只是实话实说，他在某种层面上已经不属于人了：“但我也有感情。”</p>

凌越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或许等到江明月自然死亡之后天机会离开，他会去到一个自己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但是凌越已经不再恐慌了。</p>

这个人是有感情的，天机的心中始终会留下自己的影子，这对于凌越来说已经足够了。</p>

凌越的唇角浮现暖暖的笑意，却见天机缓缓退了几步，并且伸手阻止他上前。</p>

“你……怎么了？”凌越不再认为是天机在排斥他，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