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若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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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怎么会是假的？</p>

狐焰眼神震惊地死死盯着黄符,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扭头看向“青敛道长”，突然狠狠用力将他丢了出去, 另一张幻符随风落地。</p>

全部都是假的，竟然全都是假的！</p>

狐焰的眼圈红了，他……他怎么会……</p>

“狐焰，你是真的入魔了。”苏三娘痛心疾首地望着狐焰：“你连幻符都看不破了。”</p>

明明是最擅长的幻术，明明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火狐，却连一个刚入门的年轻人所画的幻符都无法堪破，狐焰的心境早就已经乱了。</p>

“别再一错再错了, 回来吧。”苏三娘朝狐焰招手, 如同呼唤着自己远行的孩子：“我可以原谅你, 你可以重新修炼, 你的天分这么高一定没问题的。”狐族就只剩下不多的几个了, 苏三娘真的很希望狐焰可以回头。</p>

“天赋高又有什么用？不还是渡不过情关。”狐焰怅然叹了一声, 身上的杀意与疯狂在此刻完全消失了, “狐族就是这样的。”</p>

情关难过, 尤其对于用情至深的狐族来说更是难如天堑。</p>

有多少的狐族都栽在了“情”之一字上？这在狐族的历史上不胜枚举, 枉他还是火狐一族数千年不遇的天才, 最后不还是逃不过吗？</p>

“你还爱她吗？狐焰。”凌越抱着司徒婉上前, 苏三娘才想拦住却被时弈阻止。</p>

狐焰点了点头, 一双痴迷的眼神望着司徒婉,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所爱的都只有若素一人而已。</p>

“她不是若素。”凌越心中百感交集，她是司徒婉啊。</p>

狐焰却摇头说道：“不, 她就是若素。”</p>

“她根本就不是若素！”黑白无常飘了出来，身后跟着柳清源与青敛道长。白无常看着狐焰坚定地摇头：“她不是。”</p>

“你凭什么这样说？”狐焰的心中又生起怒意：“就算她已经投胎那也是……”</p>

“谁告诉你她一定就是若素的转世了？”白无常落地缓缓走到了凌越身边，他伸手捏住司徒婉的下巴端详了下点头, 道：“虽然的确很像。”</p>

白无常的话宛如一滴冷水溅入滚沸的油锅，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的意思难道是……</p>

“不可能的！”狐焰不相信白无常的话，用力地摇着头说道：“你在撒谎，她根本就是若素，她和过去一模一样，她完全没有变化……”</p>

黑无常却嗤笑一声，问：“她真的没有变化吗？”</p>

狐焰不再说了，他痛苦地望着凌越怀中的司徒婉，的确，她的性子变了太多，但他以为转世投胎忘记前尘性格本来就会改变的。黑白无常身为冥府阴差，他们的话定然不会有假，所以司徒婉真的不是……那他的若素究竟在哪里呢？</p>

“她不是若素。”凌越低头看着怀中的司徒婉同样双目怔怔，她竟然不是若素。</p>

“乌龙了啊？”柳清源也是参与其中的，这一切同样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喃喃自语：“若素在哪里？”</p>

一旁的黑无常突然用力推了柳清源一把将他推到了凌越与狐焰中间，柳清源傻小子一样僵硬地站着，半晌后快速逃回了凌越身边警惕着狐焰。</p>

“若素。”白无常喊了声。</p>

所有人茫然四顾，若素哪呢？</p>

“若素。”白无常又喊了声，这次还拍了拍柳清源的肩膀。</p>

“别拍我啊。”柳清源打开他的手，黑白无常这是什么调调？一个不管他死活将他推出去，一个还装作关系很好一样拍他肩膀，他和黑白无常可不熟。</p>

但这一次，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柳清源的身上。</p>

“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吧？”时弈干巴巴说道：“这也太巧了。”</p>

黑白无常的意思是柳清源是若素？开什么玩笑，柳清源他……他……</p>

“前世有缘今生自然会相聚，你不是最懂因果了吗？”白无常望着时弈，话语中意有所指：“像是这样的巧合，你不是也经历过吗？”</p>

时弈顿时不说话了，一旁的谢柬更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时弈似乎真的有什么在瞒着他。</p>

“你们什么意思啊？”柳清源也稍微听懂了些，但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是满满的不接受：“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是若素呢？”</p>

“对啊，不可能的。”凌越也立刻反驳，柳清源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是若素呢？</p>

虽然……投胎之后性别的确很可能有改变。</p>

“不……”狐焰却声音颤抖地说道：“他可能真的是。”</p>

你现在全无法力，小心被路上的野猫野狗撕了你。</p>

我先帮你把伤治好再带你去找三娘，你老实一点好不好？</p>

我忘了喂你吃的你温柔点喊我不行吗？上来就挠人，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p>

狐焰痴痴地望着柳清源，他曾经将他带回家，给他包扎喂他吃的，他明明做了那么多若素曾经做过的事情，可自己怎么就仿佛失心疯一样根本没往上面想呢？</p>

是他的错，这一切都是他的错。</p>

“时弈和凌越成为挚友后知道了这件事，就给了我些功德让我帮忙照顾若素。”白无常看了眼时弈，时弈轻轻点头表示的确有过，他又朝狐焰说道：“若素投胎之前一直都在想你，后来听我说你是修行千年的白狐不会那么早死她才去轮回的，第一世她拜托我让她转世为一只火狐，她说她想陪着你一起修炼。狐焰，你见过她的。”</p>

“我没有！”狐焰连忙摇头，他怎么可能见过若素呢？</p>

“前世缘，今生续，你们是见过的。”白无常说出格外残忍的事实：“当初你刚刚用移花接木夺去了雷火的一切，之后伪装成雷火入魔放火烧山，当时山上的火狐死了十之八九。那个时候若素刚出生不久，是被你亲手丢进火里的。”</p>

狐焰的身体颤抖起来，他亲手丢进火里的幼狐……</p>

白无常点点头，肯定了狐焰的猜测：“她当初是雷火的女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