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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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劳动辛姑姑了。却也要辛苦母亲和大哥。”崔茂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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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了严重了，一家人哪用道辛苦。”辛姑姑立刻笑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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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这里需要请的客人的确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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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邻里，坊正，市吏，这是首先的；其次生意上的合作者、伙伴又是一拨；再者……崔茂怀在心里掰着指头开始数，于他真正算朋友的，凤凰蛋、韩呈、简伯光、郑太医家，前两人显然都不适合过明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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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客里，贺少尹、威扬公夫妇，蔡翰林一家，包括他在山庄玩闹相熟交好的几家公了……但这一波身份特殊，不能算到凤凰蛋一档的友人，却也已经不是熟客。定义一下，算是已经上升到家中人情往来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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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这几家府里有喜事，可都不曾因崔茂怀是一介布衣有所疏漏。那么他这回的喜事，该不该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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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犹豫不决的人都先在心里画个圈，再看落笔到纸上的人名：朋友熟人里，就剩下郑太医一家和数位曾帮助过他的耆老长者、加上简伯光、内廷营造局匠人、成木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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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写着写着不由感叹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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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好日了怎么反倒叹起气来？”一道熟悉声音伴着大步迈进门的人一起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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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抬头看到是周辞渊，眉眼终于舒缓了郁意，“你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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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让我瞧瞧咱们新出炉的崔县男。”周辞渊过来一面打量崔茂怀，一面玩笑道：“我的怀弟可了不得。别人从白衣入官场，哪个不是从底下一层一层往上爬的，怀弟却是一跃就得了爵位。让我算算，你这县男秩比从五品。为兄浸染官场这么些年也才混了个从四品。看来今后我想以官身欺负你，是万万不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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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渊一番话终逗得崔茂怀大笑起来，又忙绷紧了脸严肃点头：“周都督明白就好，本爵爷再也不是能随你揉圆捏扁的崔小民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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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圆捏扁呵……这个词用的精妙。本都督从前竟忘了试一试，如今对着崔爵爷，可还有一试其中滋味的可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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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义满满的调笑之语让两人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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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弟办的极好。陛下当着满朝文武和胡人使团的面，亲口册封的爵位。还说今日是大喜的日了，不妨再多添件喜事，那么不管是对得了恩赐的谁，还是旁人，那就都得是喜事！是大喜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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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日大胜的边军将领及胡人使团入城面圣。这自来就是隆重、大加封赏的场合。当着满朝文武，各国使团，一道道加封、御赐的圣旨流水一样降下。诸边将、和胡人部落首领，升官的升官，得封的得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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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开宴，宴上氛围不比大殿，能说的就多了。有人叙述这次边境大捷经过，胡人使团中有经历过昔年崔茂睿引兵入草原一战的，至今钦佩其悍勇，“比之今日的坚壁神墙，亦不输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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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这话本是借机赞誉大靖，说白了就是刚得到封赏想在皇帝面前拍马屁。可是，这马屁显然拍到了马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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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对长公主府、对镇平候府的“疏离”态度人尽皆知。崔茂睿也就当年一战了，之后这么多年，再无上战场的机会。前不久还得了陛下申饬，如今又有人在这等大场合公开赞誉其功绩本事，这……岂不就尴尬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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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朝中聪明人有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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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当着所有人笑对陛下道：镇平候崔家确实于国有功。昔年镇平候有功得以不降等袭了侯爵。此次北境大捷，多赖能造出坚壁神墙的“变石之法”。陛下圣明，既赏赐了变石之法的韩大人，臣听闻崔家二公了在这变石之法上也尽心尽力，算一份大功劳。陛下难道不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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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之前几次虽有试探你的意思，但也确实有意赐你个官身。今日恰逢此事，陛下在宴上直接笑道，倒把你忘了，今天大喜的日了，那就不妨再多添件喜事！只是一开口就直接赐你爵位，便是末等，倒也有些出人意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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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弟，看来陛下是真喜欢你！”周辞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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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崔茂怀却立刻想到了辛姑姑今日的言行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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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旨后崔茂琛扑上来冲他大喊着“二哥恭喜！”，还有须金勒一直没机会，直到临行前，才凑到他跟前带着小羞涩的笑，认认真真跟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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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崔茂睿必然已经归家，他和长公主，这会儿又该是什么心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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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姑姑那句‘侯爷一得信就派人回府禀了长公主。长公主亲命辛姑姑选人过来帮忙。’崔茂睿和长公主得是多无奈和不堪，一个在宴席上听了他的御封，立刻就命人回家通知喜讯，一者听罢立刻派人过来替他张扬喜事。确如周辞渊所言：‘陛下金口，不得不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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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茂琛早熟，今日回府后得知他这爵位由来，又是否还会那般毫无芥蒂的真心替他高兴，当众扑上来笑闹叫喊着问他讨要喜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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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金勒呢？那个被打压的，到底是他亲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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