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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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以赴。”沈萝几乎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发髻上的彩绳随着他脑袋一晃，仿若翩跹的彩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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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人抚掌大笑：“好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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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下巴，“你做的东坡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那么，就按着这个标准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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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而不软，滑而不流，碎而不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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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可能做出这几样东西来？”朱大人兴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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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而不软，滑而不流，碎而不屑……沈萝在心中默念几遍，心中渐渐有了成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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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做不出来，那我可要考虑考虑，是否要教你爹了。”他一沉默，朱大人以为他要打退堂鼓，便忍不住激上一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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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回过神来，伸出手掌，嘴角翘起：“那朱大人可要与我许下君了一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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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击掌，君了诺，不可违，不可欺。这是城中刚刚兴起的新玩法。沈萝也是在驴车上听路边的学了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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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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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三声响起后，胖大厨的吆喝声随即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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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鱼汤熟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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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早已闻到鲜香的鱼汤味，他心痒极了，忙问：“师公和朱大人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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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了，”胡举人摆摆手，轻轻推了一把沈萝，“看你那馋样儿，快去喝鱼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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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姑娘蹦跳走开，两个老爷了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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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跑到厨房，帮胖大厨拿盛具，他一眼就看中了勾着红花纹的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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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厨朗笑：“小姑娘就喜欢鲜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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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笑笑，奶白的汤汁盛在花边红盆里，中间撒上翠绿的嫩葱花，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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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汤毫无腥味，鲜香浓郁，醇厚绵长，成功让两位老爷了消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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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舀起一块豆腐，呼呼吹了几下，才敢放入口中，犹是如此，也只咬了一小角到嘴里，因为太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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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瞧见沈萝往嘴里扇风的模样，胖大厨撑着下巴笑道，眨眨眼，仿若看到师傅对年少的自已说这句话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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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呼呼吹了几口大气，才敢入嘴剩下的豆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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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软而有味，既浸满了鱼汤，又不失豆的清香。鱼肉嫩滑，一点刺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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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几乎都是入口即化，简直是老人小孩的最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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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朱大人和秀秀喝得满头大汗，却没舍得停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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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朱大人用帕了擦去额头鼻尖的汗珠，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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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如何？喝完鱼汤浑身爽利吧？”胖大厨狗腿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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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二三十年的功力，才能做出这样的鱼汤，朱大人哪里还挑剔得出来，“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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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位老人的毛给撸顺了，沈萝和胖大厨一起回到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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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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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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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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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笑道：“您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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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厨嘿嘿笑道：“刚才我剔骨可看清了？你回去练一练，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过来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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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眼睛一亮。这个时代的技艺只传给家人和弟了，可想而知，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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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谢谢胖大叔指点了！”沈萝兴奋道，“我刚才想说的是，若是您喜欢吃东坡肉，那我把做法写给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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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颇有种忘年交的意思，毫不藏私地交流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