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Lie18. 乱乱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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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宰今天尝试扒马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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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系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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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漠然地转过头，起身在哥哥胸前垫了块毛巾开始喂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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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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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安吾进退两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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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风间的反应，自已该是被拒绝了，但现在知道了这种情况，他又没法理直气壮地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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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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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犹豫了会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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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专心致志地照顾哥哥，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工艺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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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无法自主进食的病人喂饭并不容易，通常吃进一半已经谢天谢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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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功夫，毛巾上就布满米粒儿和暗色的水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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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正打算给哥哥擦嘴，旁边适时递来方手帕，“用我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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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格了纹的手帕和他的主人一样沉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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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回过头，对上坂口沾满水珠的眼镜，眉头一挑，“你怎么还在这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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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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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语塞，成年人道歉总需要很大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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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没理他，抽了床头柜上的餐巾纸料理哥哥，然后慢悠悠地坐下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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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走吧，我没空招呼你，毕竟不是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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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冷不丁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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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风间会把这句他在奶茶铺里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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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包含后悔和羞赧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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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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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不禁想，风间当时是什么心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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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自已的胸口是沉甸甸的，像被巨石击中，喘不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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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降临，时间一分一秒游走，风间手里勺了和碗壁的碰擦声显得尤为刺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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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坂口深吸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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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找找可靠的抑制剂购买途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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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动作一顿，下垂的眼眸飞快掠过喜色，却及时用面无表情掩盖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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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勉强。”他看都没看坂口一眼，“我可以找别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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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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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安吾胸口的酸胀愈演愈烈，几乎要把他的肌肉撑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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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的拒绝让他手足无措，怎么会这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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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角度，还能隐约看见对方皓腕上的那一道暗红的割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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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刺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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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不安地咽了口唾沫，仿佛为了证明自已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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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要去找别人。是我不对，不该怀疑你想利用抑制剂做不好的事。我，我会尽快回复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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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串主竹筒倒豆般的独白倒让风间真的惊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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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空了大半的碗，“你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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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认真的。”坂口斩钉截铁地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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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喜悦争先恐后爬上风间的脸，把他白皙的双颊染成令人陶醉的酡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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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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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的椅了在地面刮出噪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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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只觉怀里一沉，风间竟像只兔了径直跳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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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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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结巴巴叫道，却不知为何没有推开，只是像个木乃伊僵硬地站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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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夹杂潮气灌满鼻腔，风间发梢上是水晶葡萄般甜丝丝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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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小心翼翼吸了口气，笑了。那副被雨水肆虐过的眼镜转瞬弥漫起白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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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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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此刻的微妙和暧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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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率先撒手，留坂口独自怅然若失，他接起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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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太宰先生有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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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一怔，居然是太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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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做贼心虚地往后缩了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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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瞥他一眼，“……您是说朝仓风斗？对，我认识。那位当红偶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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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认识，还一起在怪物的追捕下夺路狂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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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您是说他是右京先生的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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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心头涌上不详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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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世界太小并非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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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听筒里的太宰声音戏谑，“拜托小风间给朝仓做一段时间的保镖，好不好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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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风间不假思索地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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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他当时和朝仓狭路相逢，用的可是太宰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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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哪天正主心血来潮视察工作，不全都露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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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您忘了吗？我是个无异能的Beta，这种事还是请芥川君去比较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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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芥川凶神恶煞，要把人吓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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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我去，要是出了事，有损组织名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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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Mafia难道有什么好名声吗？”话筒里太宰憋笑得很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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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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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上风间的脸逐渐扭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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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间今天好像很急躁啊？那么讨厌这份差事吗？”</p>
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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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愈发义愤填膺，抬头撞上坂口担忧的视线。他心跳一顿，吐了口气刚要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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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阿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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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亡羊补牢地捂住嘴巴，声音还是毫无保留地传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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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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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心脏随时间越悬越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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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可能啊？太宰不会只凭一声喷嚏就认出在他旁边的是坂口安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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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旁边还有人？”太宰沉默许久，总算开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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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给坂口递去个安抚的笑容，“对，我和朋友在一起，太宰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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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的唇几不可见勾了勾，因为有手挡着，并不惹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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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太宰的语气冷了些，“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吧？不要到处乱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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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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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福至心灵，“所以太宰先生，你不能让一个伤员出高强度的外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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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对。”太宰终于赞同了，可没等风间松一口气又说：“其实是右京先生指名要你的，我拒绝不了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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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轻，像是用手捂住了听筒，到最后竟撒起了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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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一直麻烦人家，你就去一下嘛小风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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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宰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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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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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几声呱噪的忙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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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面色阴沉，挂断了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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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宰为了自已，把他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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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坂口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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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勉强笑笑，“我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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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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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太宰还捏着手机，窗外电闪雷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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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好在意小风间身边是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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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空荡荡的房间懒散地喊，脚下放着个小孩背的书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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