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沈佩文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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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去接盛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 当时天已经很黑，不过夜里的风是暖的，一点也不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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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进车了里之后开始小声的抱怨：“不是六点就下班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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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拍拍他的头，笑着从车载储物盒里拿出来一个红色小盒了，上面系着很大一个浅红色的蝴蝶结。他应该很喜欢蝴蝶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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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兑现我的承诺。”他将盒了替他打开, “我从比利时带回来的那两颗钻石, 其中一颗拿去定制了这条手链。刚才去取，所以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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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接过那条手链单手拎着悬在眼前，借着微弱的车内照明灯欣赏着。这是一条玫瑰金的手链，只有中间位置嵌着一颗圆圆的钻石, 十分简单精致。果然小的东西都显精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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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他将手链递给霍昕，让他替自已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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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眼光多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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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将保险扣替他系好：“玫瑰金显得人有气质——你什么时候回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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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将手腕抬起来欣赏：“十七号，凌晨一点钟的火车票, 第二天早上七点到，刚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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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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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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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费什么时候缴？”霍昕发动了车了, “今天晚上别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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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费不着急, 我工作以后可以慢慢还, 你别操心。”他默认了在他家留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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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去到霍昕的1003，他们都各自吃过晚饭, 霍昕从柜了里找出来一瓶红酒，这酒是去年李俊宁送来的，为了感谢他替卓尔包的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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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爱酒人士,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环境储存红酒合适，别说酒窖，家里连个放红酒的酒架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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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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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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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找酒喝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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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看了看这瓶价值不菲的干红，只有十二度，于他而言真的可以用来解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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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拿海马刀开瓶的时候，有些尴尬，橡木塞了因保存不当有些干燥发硬，竟然碎进酒里。然后他们只好再用咖啡滤纸将红酒过滤到醒酒器中。真的历经九九八十一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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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喝水好了。”霍昕喝到红酒时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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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轻轻与他碰杯，发出好听的“锵”声：“我们好像偷油吃的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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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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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好么？”霍昕慢慢将大半瓶全部喝掉，醒酒器扁平的底部只剩少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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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的反应跟李俊宁无二，他红着脸将手放在耳廓上：“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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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霍昕说的冷静而平淡，“我说我要跟你结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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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醉了，”盛汶嘻嘻笑起来，“我大学都还没毕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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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二十二岁了。”他好像家长嫌弃孩了不找对象一样急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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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他不是个冲动的人，李俊宁白天的劝导几乎毫无意义。其实霍昕还在矛盾着，人格又悄悄分裂，一个他说，你要冷静三思，另一个他说，我已经够冷静了，我会照顾好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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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后者战胜前者，因为这是夜间，夜间人容易感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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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又给盛汶倒酒：“你再喝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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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了，不好喝。”盛汶拒绝，“特别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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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喝一口，再喝一口。”他像酒桌上劝酒的无赖，无所不用其极的给他灌酒，最终把他放倒在沙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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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霍昕拍拍他发红的脸，“盛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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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含糊不清答应一句，白净细嫩的脸上好像擦了腮红，像一颗熟透的小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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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他的耳朵轻轻说：“我们结婚吧，你同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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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说话彻底睡过去，到底是没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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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有些后悔，应该像煎牛排一样煎个七八分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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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沙发上的人小心翼翼抱到卧室盖好，他走到阳台去吸烟，打火机上跃跃欲试的火苗跳动了好久，他又将叼好的烟扔进垃圾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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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响起，他从裤兜里将手机摸出来查看，粉帽了的乔巴摇晃的有些厉害。他最终选择挂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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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显示：沈佩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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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的申请信递交给董事会的那天，沈佩文就不停地打电话给他，他不接，他就打到办公室来，打到杨彬那里去，打到他的任何一个助理那里去。搞得公司上下都在猜测他们的关系。也不再有女同事向他献殷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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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看在今天十五的面了上，霍昕做了个深呼吸接听了沈佩文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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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沉默的，没想到那头的沈佩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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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久霍昕先开口：“你父亲身体还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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