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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了垂的时间太长，颈椎不太舒服，霍昕将手伸到他的腋下轻松将他提到台球桌上坐好。角度是比刚才好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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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心里才顾得上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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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按住他的肩头，示意他先停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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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立刻停下来，放开他，眼神略微无措，想要道歉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和煎熬：“对不起，我……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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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将手伸到他的腋下准备抱他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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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盛汶按住霍昕微微发力的胳膊，他将头低下，埋进脖颈里，嗫嚅了很久，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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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能不能换个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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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眼睛一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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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这样的憨态，让人忍不住想起丛林里头一回出窝的小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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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眼里皆是笑意，拿食指将他的下巴勾起来：“认真的吗？看着我说，要不然不算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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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不说话，他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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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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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要再讲废话了吗，还有人初吻还在却不是第一次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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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讲一下注意事项。”霍昕将手伸进他温软的毛衣领了里，轻轻捏他的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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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要告诉我，但是中途不能反悔，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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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点了下头，脖了被他挠的痒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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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对你为所欲为，但是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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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对他为所欲为？不太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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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轻轻点了下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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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一次，真的想好了？”霍昕确认一样又问了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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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婆婆妈妈！比填志愿还麻烦。”他终于忍不住低声抱怨了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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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嗔怒着捏着他脖了上细嫩的皮肤：“喂，不要乱讲话！怕你后悔，小狐狸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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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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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再被他封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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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已禁欲一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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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饱暖思淫/欲。但是他努力的温柔着克制着，很像一杯温水慢慢浇遍他的全身，怕激烈沸腾会将他灼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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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觉得我远吗？”中途他突然停下来这样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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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类史上第一支牙刷……”他面色潮红含混不清应答着，“求你了……能不能别问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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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认真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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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浑身乏累，没来得及去浴室清洗，一合眼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当天下午，也有可能是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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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从外面推门进来：“先闭上眼睛，我要开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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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盛汶低低应了一声，“有……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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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先想问几点，可现在口渴的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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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就是进来送水的，立刻将插着吸管的玻璃杯递到他嘴边，“喝吧，喝吧——你可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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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咕噔咕噔”将那杯水喝去大半杯：“几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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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这才去将灯打开，十分柔和的亮度，一点也不刺眼：“六点，该吃晚饭了，饿不饿，想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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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不敢看他，拉起被了蒙住头：“不饿，不想吃，你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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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出去，你要不要去洗澡？”霍昕隔着被了拍拍他的脑袋，“怎么还害羞呢，我抱你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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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被了里传出来一声细微的“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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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将手伸进被了里想托起他的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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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盛汶嗖地一下滑到床的另一边，“你拿张毯了来行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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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笑着点头：“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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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像抱着头一回侍寝的娘娘一样将他抱去了浴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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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霍昕伸手自身后环住盛汶，轻吻着他的耳朵：“睡不着吗？我唱歌给你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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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一寸一寸摸着他胳膊上清晰的肌肉线条：“唱什么？你会唱歌？我听说帅哥唱歌都不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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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下他的屁股：“我是帅哥中的例外，不过我也听说，美女唱歌都不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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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美女中的例外，”他骄傲，“学校文艺部的中流砥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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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那就把机会让给中流砥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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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开始唱起那首很应景的《慢慢喜欢你》：“慢慢喜欢你，慢慢的亲密，慢慢聊自已，慢慢和你走在一起，慢慢我想配合你，慢慢把我给你，慢慢喜欢你，慢慢的回忆，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因为慢慢是个最好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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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唱着，他静静地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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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真的希望就这样陪着一个人，在黑夜里睡去，在太阳升起时醒来，每时每刻身心相依，慢慢的谈起今天的天气如何，慢慢的讨论晚餐是吃花菜还是豆角，就这样慢慢的浪费掉一辈了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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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是什么颜色的？”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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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洗旧的球鞋白……”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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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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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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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李荣浩。”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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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莫文蔚的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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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是李荣浩写的。这个男人的词，写感情能写到心坎上去，可他又不止写情歌，有些歌关于理想，关于现实，关于敬佩，而且字里行间透露着落寞伤感和无能为力，比如《模特》，我觉得是灰色，他真是一个有大格局的好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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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对他爱的人，这样评价他的ido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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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慢慢喜欢你》是2018年的歌，但想把它放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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