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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把位置给我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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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避开了午高峰，他们很快到达。这家铜火锅店是老字号，菜品很快上齐。有高汤做锅底，虽然清淡但也算原汁原味。肉不是冻肉，蔬菜又很新鲜，总之算很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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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句“等我出人头地了请你吃饭啊”，盛汶很想马上出人头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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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沸腾的高汤，盛汶问霍昕：“现在什么专业就业前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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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但是对教师这个职业实在缺乏热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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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不清楚，没有太多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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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的回答一如既往让人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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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不死心：“那去应征咨询公司的高级咨询师门槛高吗？像新概念那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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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瑜的咨询公司叫“新概念”。他记得似乎新概念的高级咨询师们的年薪能到百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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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想了想：“这家公司不错，也算是业界翘楚，我们曾合作过。至于门槛嘛，是挺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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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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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认识新概念的一个咨询师，大概需要北清交复毕业，成绩前20％，最好有过与国外对接的经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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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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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低下头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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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见他愁眉苦脸，关切问：“要毕业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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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叹了口气，“想要准备考研究生，而且想跨专业，我现在的专业不太喜欢。我还希望将来能找到一份既体面又喜欢的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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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想好的专业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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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盛汶不太好意思说，他这专业跨度实在太大，不是从中文跨到英语，而是直接从文科跨到工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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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哦？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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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规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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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点头：“听起来好像很难，有把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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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所以还在纠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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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霍昕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冲盛汶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在嘈杂的火锅店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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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霍昕讲的英文。盛汶听的出来，是很漂亮的伦敦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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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去年夏天夭折的六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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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的电话讲完，又接上盛汶的话：“还是要慎重吧。为什么没有把握还是要考呢？你很喜欢这个专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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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再次叹气：“谈不上很喜欢，但就是想考。想做城市规划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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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没有多问原因，只说：“那就努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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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面坐着的是个养眼的真人，盛汶觉得和霍昕讲话真的有点像对着AI机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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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女朋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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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一直好奇这个问题，终于憋不住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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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很直白：“不方便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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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AI机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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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幕是霍昕回国之后偶然认识的，阴差阳错发展成男女朋友。霍昕喜欢美的东西，像姜幕那样难得一见的美人自然很合他的口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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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有多少感情倒是个难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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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盯着盛汶想了很久，不知如何开口，终于问道：“你一直以来都是和叔叔婶婶住在一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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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是你怎么知道？”盛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有些讶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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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脸色微变，呵呵笑道：“三年前你告诉过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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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不记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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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之后呢？还会住在一起吗？还是自已买房了搬出来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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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不知道他的意图，但是回答的很老实：“如果我能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自然是希望买一间房了，搬出来住。不过B市的房价太高，恐怕要和丈夫一起同房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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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没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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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的话一问出口，盛汶就愣了，有当面问这种问题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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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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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干笑一声：“咳咳，我的意思是，记得你说过，你的亲戚为了这个突然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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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都不记得了，他居然还记得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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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总归他不是对自已完全没印象，盛汶释然后，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那是因为我爸爸给我留了一笔钱，也可能是一件很值钱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他说不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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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的瞳孔倏得放大，他很紧张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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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就一点不好奇吗？或许卖掉可以很好的改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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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拼命摇头：“我爸说不能卖掉，也不能送给别人，就是不能！要不然会过得比最惨的时候还要惨一万倍！我爸说生活得靠奋斗，投机取巧纯靠运气最终都没好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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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确是从盛怀礼那个赌鬼的嘴里说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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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扯起唇角一笑，有几分难以捉摸的轻蔑：“你爸爸还真是神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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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盛汶想起来他逼退陈太太的戏码，很愿意分享给霍昕，“陈家人又为了这事儿找过我，我说除非你们收养我，否则我是不会搬去和你们一起住的。然后陈家人就再也没找过我了。原来他们是怕我分走他们的财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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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赞许地“嗯”道：“做得好，不过我觉得他们更怕的是你这个人本身吧。你本身就是个很不可控的因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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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夸奖吗？”盛汶笑，“人还是不可控一点好，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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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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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赞同盛汶笑的开心，好像刚才有件事忘了感叹：“霍先生，你的英文真好！对了，一直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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