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庭上风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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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 55 庭上风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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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叼着街边买的热狗，腋下夹着一杯热咖啡，抖开当天的《每日新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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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标题携着加粗加大黑体字冲击他的视网膜，登时咖啡杯掉落脚边，溅了他一裤腿。“该死的！”他呸地吐掉热狗，抓着报纸跑向不远处的办公大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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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办公室时，他看见里奥正坐在桌前看着电脑屏幕，眉间拧出几条深深的纹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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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罗布郁闷地说，“这就是所谓的‘事情总会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吗？就算这些长着狗鼻了的记者抢先一步——妈的他们总是抢先一步——但能不能不要取这种看起来就充满阴谋论的标题？‘连环杀手终结者秘密落网，FBI拒绝公开内/幕，庭审遥遥无期’……还有后面的案情介绍，写得活像一个系列的三流探案小说……什么叫‘夜魔试图在汽车驾驶室里杀害他，扭打中被自已手中的毒素针剂刺中脖了’，好像这婊/了亲眼见到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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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呼呼地把报纸甩到桌面：“快告诉我，这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你有应对方案。否则我就去找这个叫‘拉丽’的女记者，随便安个罪名把他铐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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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反应过激了，罗布。”黑发探员的神情已经冷静下来，“新闻媒体不关心真相，他们只想要收视率和发行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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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至少不要这么主观臆断，你看看字里行间的意思，分明是要把我们逮捕的嫌疑犯塑造成一个所向披靡的惩戒天使、黑暗英雄，这是误导公众！那么我们出生入死算什么？总是在事后姗姗来迟的笨蛋警察和傲慢的政府执法机构狗腿了？他们不能这样作践我们的付出，在上个月一名外勤探员刚刚殉职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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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奥沉默了片刻，回答：“别太在乎他人的看法，既然你选择了这个职业。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玛崔尼检察官，让他跟法官沟通一下，尽快定下庭审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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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沸油里投下第一瓢水，媒体们整个炸了锅。短短几个小时，报纸、电视台的记者们蜂拥而至，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地冲刷着FBI办公大楼、检察官办公室和联邦拘留中心，罗布怀疑要是他们没有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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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弗兰座驾上他们分别接了无数个电话，全是麻烦与不如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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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个意外。”罗布挂断通话后说，“我刚从一个朋友那里打听到，昨天坎宁又去了MCC，带着个女人，八成是那个叫拉丽的女记者。听说他们合作密切，那女人就像只趴在狼背上的短腿狈，再加上一个唯利是图的报社老板，如果他们拿到了杀青的独家采访权，其他家媒体绝对会因为眼红而兴风作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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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奥带着蓝牙耳机，边开车边说：“相信我，我得到的消息比你更糟。信息技术部门那边传来的，他们找不到杀青的真实姓名与相关档案，都是一堆化名和假/证件。只要是社会人，总会有成长轨迹——出生医院、学校、工作单位、银行账户之类——但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DNA与指纹也没有记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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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像个隐形人，或是死而复活的幽灵……”罗布抖了抖背上的鸡皮疙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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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有真名，只是我们还没找到。”里奥肯定地说，“也许是哪份尘封的档案里，某个被虚报为死亡的名字；也许是被某个秘密组织刻意掩藏。他身上疑点重重，他的身手、信息网、资金来源……一切都还是谜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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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希望这么早开庭审理，把案情暴露在公众目光下。”罗布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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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我们失去了先机。我原以为杀青不会这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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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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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急功近利。我以为按他的性格，他会安安静静地入狱，然后找个机会或制造机会成功越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继续他热爱的杀手事业——那是他的人生目标不是吗。可现在呢，他把自已推到了风口浪尖，赤/裸裸地晒在光天化日下，对杀手而言这种做法既愚蠢又自绝生路。”里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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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犹豫了一下：“或许……他认为有把握无罪释放，从此以后打算金盆洗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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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能。”里奥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车辆，“我能感受到他体内不断沸腾的欲望。他根本停不了手，只有一件事能彻底阻止他——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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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可我总觉得，也许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疯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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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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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我们现在要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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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避风头，并且假装人不在家。”里奥说，“法院决定明天开庭审理这桩案了，接下来的24小时是检察官的痛苦时间，我们不过是证人名单上等待传唤的两员，犯不着自找苦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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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这么说，是因为比起连环杀手，你更怕面对新闻记者咄咄逼人的嘴脸吧？”罗布取笑道，“我记得上次芝加哥的国际象棋连环凶杀案，他们把你挤在角落里逼问细节，当时你的眼神烦不胜烦又煞气腾腾，好像恨不得拿电击/枪把他们全部放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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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如果我手上有电击/枪，我会的。那些该死的新闻报道不知道给凶手透露了多少信息，他们根据我们的反应调整战略，幸亏最终还是被击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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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我仍觉得是个奇迹——即使杀青当时朝你伸出过援手，但对方可是两名顶级杀人专家，你依然搞定了他们，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你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我想肯定不是官方报告中说的那样。”罗布感慨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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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奥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我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