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7、身世之谜【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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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警官是想用拉家常的方式，打破与老木头之间的距离感。</p>

毕竟这招老王同志用了很多年，对老年人来说非常好使。</p>

老年人的痛点，许多都来自孤独，尤其是老伴离开后，子女又常年不在身边，孤身一人，难免会感慨万千。</p>

所以王警官根据自己以往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也是找到了突破口。</p>

而老木头则是幽幽的叹息一声，无奈说道：“其实我子女对我也挺好的，只是，我会成为他们的拖累。”</p>

抬头看向众人，老木头又道：“我老伴在世的时候，我基本上是不用干活的，家里忙里忙外，都是老伴。”</p>

“可是，老伴的离开后，我仿佛都不能生活自理了。”</p>

再次叹息，老木头继续说道：“我也去我子女家住过一段时间，可是，我感觉不但不能帮忙照顾孩子，甚至还需要孩子们来照顾我。”</p>

“我常年待在这个山沟沟里，待在禾木村，感觉已经跟外面的世界有些脱节了。”</p>

“再跟孩子们待在一起，完全没有话题，感觉就不是一类人了。”</p>

“可他们跟你有着血缘关系不是吗？”顾晨说。</p>

“话虽然没错。”老木头默默点头，也是叹息着说：</p>

“可是，我知道自己成了他们的负担，我没办法，只能回到禾木村。”</p>

“但是这几年，因为疫情，他们也很少回来看我，我一个人待在禾木村很孤独，你们或许不能理解。”</p>

“每次看到其他村里的老人，有自己的子女来看他们，我是真的很羡慕。”</p>

说道这里时，老木头的眼眸渐渐湿润，似乎自己受到的委屈，顾晨几人是不能理解的。</p>

卢薇薇见状，也是好奇追问：“那后来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装病？”</p>

“嗯。”面对卢薇薇的质问，老木头点头承认，也是不由分说道：</p>

“我也没办法，每次看到村里其他老人的子女来看他们，我很羡慕，可打电话给我那些子女，各个都说没时间，说改天来看我。”</p>

重重的叹息一声，老木头又继续说道：“我看他们就是嫌我麻烦，跟我关系也渐渐疏远，所以我才要装病，就是让他们担心我。”</p>

“嗯。”听到这里，顾晨也是语重心长道：“听说，后来您的子女，接您去市里的医院，还有省里的医院看病，都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你是故意的？”</p>

“是故意的。”见顾晨如此一说，老木头似乎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直接开口承认说。</p>

顾晨又道：“您这样就不怕麻烦您那些子女吗？”</p>

“哈哈。”听着顾晨说出这番话语，老木头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弄得大家云里雾里。</p>

卢强也是好奇问他：“你笑什么？”</p>

“他们不来看我，就不能允许我折腾他们吗？”</p>

老木头努力平复下心情后，这才又道：“我不装病，怎么能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有没有我？”….</p>

“但是后来吧，发现他们心里还是有我的，他们确实很忙。”</p>

“而且每天工作压力也非常大，甚至还要面临中年失业的危机。”</p>

“是我不太了解外面的世界，不清楚他们所要面对的东西。”</p>

“所以啊，我只能装傻充楞，假装自己老年痴呆，但是，又不能过于老年痴呆，就是要染医院也查不出具体病因，让他们也无法判断。”</p>

“只有这样，子女如果良心发现，逢年过节，要是可怜我，或许还会来看我。”</p>

“那您为什么要在村里装病？您不是演戏给女子看的吗？”听着老木头的这番说辞，卢薇薇也表示不解。</p>

但老木头却是苦笑一声道：“因为村里人都比较势利，大家都喜欢各种攀比。”</p>

“比如谁家的子女在外头赚大钱，谁家的子女在外头各种有出息？”</p>

“可我呢？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资本。”</p>

重重的叹息一声，老木头也是苦瓜脸道：</p>

“可是，在村里，大家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p>

“每当路过村头的时候，他们都要各种议论，我是有点受不了的，所以，就假装什么都听不见。”</p>

“每次他们在议论别人的时候，我就安静的路过就行，久而久之，大家也认为我有病，老年痴呆的那种，反正，也就不再跟我交流了。”</p>

“那您这样岂不是更孤独了？”卢强说。</p>

“呵呵。”干笑两声，老木头也是无所谓道：“跟他们也没什么话题，而且，大家彼此之间，关系也不是很好。”</p>

“等一下。”听着老木头如此一说，顾晨似乎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赶紧又问：</p>

“你是说，您跟村里人的关系不是很好？”</p>

见老木头点头，顾晨又问：“为什么？”</p>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见顾晨突然问起，老木头由于了一下，还是坦白交代道：</p>

“其实，我之前是这百岁峰镇上的小学校长，或许是当年有点文化，爱瞎嘚瑟，让村里人不太舒服吧。”</p>

“本来大家都没啥文化，而我在镇子上的小学当校长，按理来说，大家都应该沾光的，是我自己刚愎自用，甚至有些看不起村里人。”</p>

幽幽的叹息一声，老木头也是无奈叹息：“所以啊，后来村里人也对我客客气气，但那都是假客气，谁让我当时是镇子上小学的校长呢？”</p>

“当时这百岁峰镇子上，大家对我都是客客气气，我也很享受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就有些飘飘然。”</p>

“很多事情呢，也都欠考虑，也得罪了不少人。”</p>

“以至于，后来子女们都离开了镇子，而我也卸任了校长，大家对我的态度，就开始转向我的子女。”</p>

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老木头也是感慨良多，继续说道：</p>

“如果说，我的子女们有出息了，或许他们对我的态度还能好点。”….</p>

“可关键是，我的子女们都是普通人，干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工作，算不上什么人上人。”</p>

“而村里不少人的子女，因为出入社会比较早，所以他们都赚到一些小钱。”</p>

看向顾晨几人，老木头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村里人都喜欢爱攀比，这都是没法逃避的事实。”</p>

“可当你往日的荣耀不复存在的时候，他们就会各种阴阳怪气的挖苦你。”</p>

指了指自己，老木头又道：“而我，又是一个文人，有着自己的风骨，我当然跟他们合不来，也不屑于跟他们为伍。”</p>

“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开始变得孤独，开始变得想要逃离这里。”</p>

“可发现，自己出了禾木村，出了百丈峰镇子，基本上就没人认识你，甚至连自己的子女那边，也无法和睦相处下去。”</p>

“那这样说，你确实挺惨的。”听着老木头的诉苦，卢薇薇忍不住有些共情。</p>

而老木头也是摇头叹息：“没办法，我是一个喜欢待在小地方的人，尤其喜欢被小地方的街坊邻里们各种吹捧的人。”</p>

“可毕竟，山外有山，这是一点都没错，当我发现自己在外头什么都不是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生活。”</p>

“有这么夸张吗？”听着老木头的这番讲述，王警官甚至感觉，老木头有点生活废物的感觉。</p>

顾晨忽然又想起什么？于是赶紧又问：“听村里人说，我同事袁莎莎和燕子回到村里之后，您频繁跟她们接触过，是因为，燕子曾经是您学生的缘故吗？”</p>

“是的。”面对顾晨的质问，老木头还是选择点头承认。</p>

而这也正中顾晨下怀，顾晨也正好想把这个话题延伸过去，于是又道：</p>

“所以，燕子跟你熟悉，是因为，您曾经是她小学的校长和老师。”</p>

“因此，在村里，她才频繁跟您交流？”</p>

“嗯。”面对顾晨的提问，老木头再次点头承认。</p>

“那你们都交流过什么？”卢薇薇闻言，也是好奇问道。</p>

老木头犹豫了一下，也是若有所思道：“我们其实就是交流了一下各自的生活。”</p>

“具体是哪些事情？能跟我们说一下吗？”卢薇薇调整好执法记录仪角度，继续问道。</p>

而此刻的老木头，似乎也是内心矛盾，不太愿意过多的提及。</p>

可看着顾晨团队一副认真的模样，知道自己不交代出一些东西，这帮人肯定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的。</p>

思前想后，老木头还是缓缓点头，不由分说道：</p>

“其实，就是聊聊彼此之间的最近状态，燕子告诉我，她就职于一家大型公司，好像是经纪人什么的？”</p>

“听说过的也不是挺好，尤其是工作挺累，每天都需要各种加班，生活作息也毫无规律可言。”</p>

重重的叹息一声，老木头也是继续说道：“燕子说，她最近压力很大，心情糟糕透顶，所以想回来看看。”….</p>

“毕竟，这里是她曾经长大的地方。”</p>

“那这么说来，您跟燕子还有袁莎莎的失踪，并没有关系？”听着老木头的讲述，卢薇薇见缝插针，赶紧追问。</p>

而老木头的回答也很干脆：“没有。”</p>

“好吧。”见老木头似乎也不想是骗人的样子，于是卢薇薇赶紧又问：“那燕子有没有跟你透露更多的东西？”</p>

“更多的东西？”老木头愣了一下，但还是解释说道：</p>

“其实，她告诉我说，她心情压抑，想要回来休息一段时间。”</p>

“还有就是，问我最近状态如何？我当然要告诉他，我一切都好。”</p>

“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默默点头，老木头也是叹息着说：</p>

“那小袁呢？就是我同事袁莎莎，跟燕子过来的另一个女孩？”顾晨说。</p>

“袁莎莎？”愣了愣神，老木头也是认真思考：“她我倒是接触过，人不错。”</p>

“听说，袁莎莎跟燕子很早就认识，那个时候，袁莎莎还在读书。”</p>

“但是后来，袁莎莎离开过江南市很长一段时间。”</p>

“直到这个小姑娘，在江南市当上了警察之后，她才又联系上了燕子。”</p>

幽幽的叹息一声，老木头也是继续解释：“所以，当燕子说，自己心情不是很好的时候，袁莎莎第一个告诉她，愿意陪她回家乡散散心请，仅此而已。”</p>

“这样啊？”见老木头解释的非常详细，王警官若有所思，继续说道：</p>

“那就是说，袁莎莎跟你也不算熟悉，你只是知道她是燕子的朋友？”</p>

“嗯。”老木头默默点头：“我跟陌生人说话很少，但是袁莎莎这个姑娘，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刻，就是很洒脱的一个姑娘。”</p>

“而且，她跟燕子的关系是真的很不错，两人几乎是无话不谈。”</p>

想了想，老木头也是继续嗯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p>

“好吧。”听着老木头的详细解释，顾晨又联想道之前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于是又问老木头：</p>

“听说燕子是她奶奶在村口那处古井边捡来的，有这回事吗？”</p>

见顾晨连这个都知道？老木头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说道：</p>

“没错，燕子是个孤儿，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父母，把孩子生下来后，就不管不顾的。”</p>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丢弃在我们禾木村？”</p>

抬头看着面前几人，老木头也是无奈摇头：“你们要知道，哪怕孩子的父母，把这个孩子放到其他村子也好啊。”</p>

“我们整个禾木村，是百岁峰的大山深处，最最偏僻的村子，条件也很差。”</p>

“以往，只有村里人出去，没有听说过要进来的。”</p>

“可是，这孩子太小，燕子她奶奶也是孤家寡人的，就想收养这个孩子。”</p>

幽幽的叹息一声，老木头继续说道：“所以后来呢，当燕子被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她奶奶都是忙前忙后的照料，就是舍不得这个女娃。”….</p>

“后来吧，镇子里的领导就说了，你要是喜欢这个女娃，那可以提交申请书，收养过来。”</p>

“燕子奶奶还真就同意了，但是因为条件有限，也被驳回了很多次。”</p>

“最后还是镇子上的领导做担保，还有禾木村的村民一起努力，最终才让她奶奶收养了燕子。”</p>

“从此之后，燕子就成了我们禾木村的一员，一直到她长大成人，外出求学工作。”</p>

说道这里，老木头也是感慨万千，不由分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