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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他?要怎么哄?除了做那事的时候,他和她的对话拢共也不到十句。
谢窈脸上火辣辣的,心烦意乱。她还想着行刺的事,两人力气悬殊,除非那个法子,她没有任何胜算,但除此之外,她们还需要一把利器,一把足以一击致命的利器。
她慢慢思索了片刻,心念电转,忆起他方才提过的汝南城,有了决策。
*
到了晚上,那人却没有来。
谢窈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等到亥时,才终于放心地睡去。且是一月以来,第一回睡了个安稳觉,不必再牵挂寿春城烽火连天的战事,也不必被折腾得夜半仍不得入眠。次日起身时,面色也较前日红润了许多。
但她并没能逃得太久,次日黄昏,军队结束一天的行进安营扎寨后,他还是来了。
做了一夜的心理建树,再次见面时,谢窈的情绪已平静了许多。素雅却精心地妆饰了一番后,下车拜迎:“妾拜见魏王殿下。”
斛律骁见她态度
已较昨日缓和了许多,心中微感满意,脸上却是冷的,不言不语。谢窈又红着眼轻声认了错:“昨日的事,是妾僭越了。妾不该忤逆大王,”
“妾一残花败柳身,此生得遇大王垂怜,真乃是三生之幸。妾不再念着故国了,只一心一意跟着您……”
她能这么想才怪了。
斛律骁面无表情,但终究卖了她几分薄面:“夫人若真能这般想,倒也很好。”
两人之间除了那件事之外从来就无多少言语,寒暄了这两句之后,再无旁话。他执她手入得车厢,将车门掩上之后,便动手来解她的衫裙。
漫长的情.事结束之后,谢窈几近累瘫在湿凉的白毡毯上,脸贴着车壁,长发汗湿,几近晕厥。
层层叠叠的衣裙若落花褪至洁白腰际,他从身后揽着她,还保持着方才的距离,下颌抵着她肩,手却掐着她脖颈,静静平复。
谢窈兰气徐徐,待脑中短暂的空白退去之后,估摸着他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求:“殿下,妾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嗯?”
斛律骁轻啄她耳珠,一手揽在她雪脯之上,嗓音慵懒。左手仍掐着她脖子,在白皙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殿下可否不要叫我夫人,我,我不再是陆衡之的妻子了,妾只想跟着殿下。做殿下的女人……”
“那孤要叫你什么?”
她一开口背后的用意便被猜中,但见她今日格外的乖顺,斛律骁也起了几分兴致,耐心地与她周旋。
“妾在家中排行十二,殿下可唤妾十二娘……”
柔音呖呖,却是与上一世如出一辙的应答。这女人真是一贯的不解风情。他心中鄙夷,面上却轻声一笑,柔声应她:“好,窈窈。”
男人低沉暗哑的尾音似乐锤轻轻敲击在她的心弦上,令她有片刻的怔忪。他几时知道了她的名字?
鼻尖却萦上淡淡的竹箨味道,被他长指送至唇畔,融解在柔唇间,轻点丁香。谢窈知道那是什么,忍着屈辱,乖顺地任他弄着,心中却哀伤如死。
这样的她,和秦楼楚馆的娼女,有何区别。
她意识渐渐涣散,睫畔点珠,
随睫羽扇落在香肌上。身前却蓦地一凉,呼啸而入的秋风即刻将她残存的意识拉了回来。竟是他将车窗打开,一瞬间,高远苍穹上的漫天夕阳便入了眼。车窗之外,断壁残垣掩埋在半人高的秋草中,秋风凄凄,白骨累累,吹破荒烟夕照,格外落寞。随着马车的北行,一点点向后远去。
偶有几行大雁排云南去,扇动洁白翅羽,在碧天里留下浅浅的痕迹。
“大王别……”
谢窈脑中一片乱糟糟的空白,被汗水蒸得红透了的雪颊顷刻又褪成如纸的苍色。这里可是荒野,他怎能——
“没人敢看。”
他手卡着她脖颈令她不得动弹,言简意赅。却掰着她下颌,迫使她看向了车窗斜后方缓缓远去的群山:“再看一眼吧。”
从此,这江南草木,秀丽河山,便只有梦中才得见到了。
……
车马辘辘,一路北行,翻越崇山峻岭,三日后顺利抵达汝南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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