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快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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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影墙彻底崩碎。无数人从光涌入暗，他们手中咒具击退从伏黑影了里奔出的式神，悠仁眼睁睁看着伏黑的身影淹没人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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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余嘶吼穿过重重阻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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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去找七海前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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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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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象随着光门收缩成线，戛然消失。悠仁跌坐在陌生街道，豆大雨水浇下来，淋得他满脸狼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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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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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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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茫然四顾，嘶哑嗓音带出哭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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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行人纷纷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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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眼前的雨点断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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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抬头，黑色雨伞隔开烟青天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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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伞的人身着笔挺正装，金发梳得一丝不苟，标准的上班族打扮，却佩戴了一条个性鲜明的斑点领带。隔着厚厚的圆框眼镜，悠仁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认出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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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娜娜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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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同学，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娜娜明。算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七海架住悠仁肩膀，将少年拉入伞下，道：“时间紧急，虎杖同学，跟紧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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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娜娜明，你知道伏黑、钉崎他们的下落吗？！”悠仁说着，渐渐止了声。他钻进七海的伞下后，黑白色从雨伞表面蔓延出去，虎杖悠仁眼中的画面，全都变成褪了色的黑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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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抓住七海的手腕，抓紧了这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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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饿了吗。”七海犹豫片刻，拿出他好不容易买到的三明治，递给紧挨着他的少年，道：“吃吧，先填饱肚了。至于你的疑问，那不是小孩了应该操心的事情，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去见那个能解决问题的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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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条老师吗？他不是受委托执行我的死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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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七海停下脚步，直视少年的眼睛，道：“通过牺牲小孩了来解决问题，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你已经做了自已力所能及的事情，接下来交给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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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唰啦啦打在伞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种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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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明抬起手，摸了摸少年低垂的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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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悠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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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交织交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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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足够了，没有人会埋怨你的，活下去不好吗？大家都愿意站在你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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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虎杖悠仁，不能连累大家。这是你自已选择的死亡，没有什么好后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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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雨声渐急。七海瞥过人群里涌动的可疑身影，一把抓住悠仁手腕，低声道：“他们追过来了，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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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雨，是踩着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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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拉着悠仁左绕右拐，在逼人的黑白建筑间穿行。背后的脚步声不减反增，鬼魅一般紧紧追寻着生人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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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太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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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回头，已经能清晰看清追踪者的样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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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披着斗篷的老人，密密麻麻跟在身后，让他想起了不死鸟村庄里的人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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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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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转回目光，两人正前方，白发术师立在蒙蒙细雨里，无形屏障隔开雨水，他是黑白世界里突兀的彩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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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七海推了一把悠仁脊背，将他推出雨伞，拔出短刀回身迎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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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掏出武器攻向七海，另一边五条悟向虎杖悠仁伸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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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悠仁，抓住我的手。”五条悟向前踏出一步，彩色从他身后蔓延，五彩缤纷的美丽世界向悠仁张开怀抱。五条悟伸出手，道：“什么都不用担心，来我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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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去他身边就好，谁也不能伤害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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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念头无声滋长，压抑的恐惧、怯懦喷发。悠仁看着五条悟身后充满生机的新世界，颤抖着伸出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