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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术式与咒术师本身的血脉相关，极少存在两个个体拥有相同术式的情况。系统却可以无视这一点，直接在他的身体里加塞任意术式，完全超脱了既定常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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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夸张的是，悠仁还在阴阳术这一栏里看到了五条慎曾提及的泰山府君祭。也就是说这些技能并不一定全是系统凭空捏造，现实中真正存在的技能也可以从商店里兑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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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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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几乎无所不能的系统也毫无办法，邪神的可怕程度由此可见一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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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府君祭？”麻仓叶王停下笔，将绘好的符纸放在一边，看向踌躇不安的少年，道：“是五条慎告诉你的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泰山府君祭在阴阳师之间不是秘密，安倍晴明也曾以这招救过源博雅的性命。我只是好奇，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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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府君祭，传说中能操控轮回，起死回生的至高阴阳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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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的倒不是泰山府君祭。”悠仁道：“我总觉得，自已好像死过，还不止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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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室没有旁人，只有知晓他心里话的麻仓叶王。悠仁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握拳，道：“其实，在与两面宿傩战斗时，我的心跳停止过。当时我以为是过度恐惧所致，忽略了一些细节。体温下降至极点后，身体突然涌现一股暖流，仿佛流走的生命又从某个源头迸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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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王解释道：“你的情况不同。泰山府君祭并不能直接起死回生，施术者必须先见到泰山府君并且与之交涉成功。除了身体涌出暖流之外，还有其他异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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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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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王沉思，道：“那么你的起死回生，完全是自然而然的过程。那，在获得这种能力前，有没有经历奇怪的事情？”</p>
“虎杖悠仁，我诅咒你，不许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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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之后，已是千年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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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如何回想，都看不清说话人的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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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悠仁狠狠揪扯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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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王起身，单膝跪在少年面前，轻轻拉开他的手，道：“时机未至，莫要强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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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看着叶王的指尖，终于问出口：“叶王，你知道不死咒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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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影跳动，麻仓叶王小指微动，被扑来的阴影盖住。悠仁没有灵视，他看不穿麻仓叶王的想法，只能紧张地等待答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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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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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不死咒印能解释悠仁身体上的异常，如果连通生死的大阴阳师都无法作答，悠仁彻底没有头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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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多死几次，反复验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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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垂着头，十分丧气。内心危险的想法，在叶王耳畔咆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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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额头，叶王话锋一转，道：“我也并非无所不知，阴阳寮藏书阁或许能查到点东西，明日我替你找找看。”怕他听不懂，点明道：“稍安勿躁，等我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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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来叶王的消息，阴阳寮先坐不住了。寮主拜访五条家三次，夜里信鸽停在悠仁床前，五条慎传讯他收拾行李，隔日清晨动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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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穿不惯狩衣，试试这几套水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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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干是武士便服，又是小袖，又是袴，仿佛塞进了桶里，手脚处处受阻。难怪两面宿傩打着打着就喜欢撕衣服，听说他为了行动方便甚至会穿着女士和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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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的衣服，还请帮忙保管一下，千万千万不要扔，拜托了！”黑色制服叠得整整齐齐，悠仁摸了摸压在最上面的红兜帽，道：“这套衣服来自我的故乡，万一再也回不去，就是我唯一的念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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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仓府正门，五条家的牛车已到。叶王领着悠仁，将这小孩儿亲自交到五条慎手上，他创立麻仓家至今，第一次莫名有了点送儿远行的感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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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话无须再提，这几张灵符你收下，虽不及晴明，也可应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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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符我收了，人保证给你完好带回。”五条慎也不客套，他本就是接阴阳师的烂摊了，都说麻仓叶王孤冷，瞧瞧人家叶王都知道聊表心意，阴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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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慎转身，向候在车旁的少女招手，道：“香织，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快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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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挽起面纱，从侍女手中接过包裹厚布的食盒，道：“我向佐藤小姐学了点厨艺，一点小小的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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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们香织长大了，会体贴哥哥了。”五条慎伸手，食盒飘出来的甜香与他擦肩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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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织将食盒递给悠仁，笑道：“勉强可作零嘴，还请您不要嫌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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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慎：“……”吾妹叛逆伤透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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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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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双手接过食盒，香织五指紧扣，悠仁疑惑抬头：“香织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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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织忽然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松开手，身了微微后倾，笑容温雅：“您不嫌弃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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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慎纸扇轻点下唇，香织细微的僵硬，全都在六眼之中放慢放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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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悠仁转向麻仓叶王告别，五条慎轻声道：“香织，你看见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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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香治怀着父母厚望降生，却不是六眼，生母一气之下刺瞎了他的眼睛。遭父母嫌弃，又瞎了眼睛，在觉醒术式之前，香织在五条家得不到任何尊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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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五条慎发现了他的才能，教导他如何运用咒力。后来，香织的术式恰恰弥补了他的视力，嫡系小姐的地位这才摆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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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香治的术式名为‘心眼’，没有六眼那种看破一切术式的强悍，却能看到六眼看不见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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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香织近距离接触悠仁时，他清楚地看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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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兽血色双目戏谑地俯视下来，少年对盘桓在自已身上的怪物一无所知，无知无觉间被怪物拥进怀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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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能招来灾厄的存在，香织在与血色兽瞳‘对视’的刹那，耳闻哀鸿遍野，所见尸山血海，一切生灵都在祂的根须下腐烂溶解，血肉源源不绝涌入透明根须，化作食人巨花的养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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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织头疼欲裂，双目如遭火燎，这一切痛楚，在悠仁出声的刹那，如潮汐般退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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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的只是幻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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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织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最近睡得不好，头疼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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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慎显然不信，却也未追问，望着不自觉向麻仓叶王撒娇的悠仁，纸扇轻点，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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