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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起身在沙盘前走了几步,盯着上面势力交错的各色旗帜呆呆出神,可他脑海里想的却是“门宦”二字。
自明末清初以降,随着苏菲教义的传入,中国西北地区各自独立的大小派别和门宦相继出现,其中以格迪目、伊赫瓦尼、西道堂等三大教派和库不林耶、戛迪林耶、虎非耶、哲赫林耶等四大门宦影响较大。天山南北的各支派通称为“依禅”,而在陕甘则称为“新教”、“老教”,彼此既有敌视,也互通声气。
这一派的特点是,教主只能由始传者的子孙世代相袭,别人不能继位传承;对于教主的“口唤”,教民只能服从,不能无故违背;教主管辖许多教坊或清真寺,教长由教主直接委任。教长隶属于教主。教主将教民的施舍,用来置买土地、牲畜等,一般都成为富冠一乡的头领,由此也形成了封建特权。
而哈密回王,就是哈密地区政教合一的教主,也是西北地区各家门宦中权力最大的一个。
天山南北的教派问题解决不好,河湟之地的问题就更麻烦。而这其中的核心就是一个,司法权。拿不到这个,破除人身依附就是扯淡。
赵新回到椅子上坐下,对刘胜道“接着说,后来呢?”
“呵呵,我让人给回王送了张帖子,第二天中午找他侃大山去了,还混了顿烤全羊。”刘胜淡淡一笑,继续道“那个大台吉厄默特我也见到了,还有什么王府的大师爷、亲随参谋、掌教大阿訇。这帮家伙,一个个看似恭敬,其实话里话外就是抱怨,说咱们进艾提尕尔抓人,违背了之前的约定”
刘胜自然不会被回王府一众官员的七嘴八舌所吓倒,这货骨子里就是混不吝的主儿。他随后简单介绍了北海军这些年的战绩,又把自己在喀尔喀整治蒙古王公贝勒的事讲了讲。当听到札萨克图汗部的某位贝勒因为私通满清、欺压属民,最后被刘胜来了场公审枪毙的时候,在座众人顿时觉得腿肚子转筋,烤全羊不香了,哈密瓜也不甜了。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刘胜便把沙克扎帕尔交代材料里关于自己和其他三位乌其伯克的罪状都抛了出来。
回王府的人固然早有准备,也做好了如何辩解的方案。人家又不傻,自从沙克扎帕尔被抓,额尔德锡尔和他叔叔厄默特便知道彼此已经撕破了脸,再不想办法就只能任人宰割。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沙克扎帕尔那混账居然全秃噜了,好多事连厄默特都不知道。最要命的是这货还伙同另一位乌其伯克,向迪化方面的清军悄悄运过去了三万石粮食和五千两白银。
额尔德锡尔看到此处,魂儿都差点飞了!要知道此事原本就是他的授意,他当然不会承认,只能让手下背黑锅了。
在和手下人紧急商议后,额尔德锡尔只得无奈的答应将另外一名乌其伯克也送交北海军法办。
到了1794年的1月5日,一场声势浩大的公审大会在哈密回城东门外召开。阿勒同勒克村的村民几乎都来了,周边十里八乡的村民也来了两千多人,审判台下面围观的维吾儿人挤得满满。
为了以示公正,回王额尔德锡尔也坐上了城头,举着个单筒望远镜远远观看。在他的身侧,穿着皮裘的大小台吉、大师爷、大阿訇、管旗固山章京、梅勒章京等等或站或坐,好不热闹。
临时担任起诉人的王荣宣读了诉状,借着台上架设的四个大喇叭,担任维语翻译的广福将诉状上的内容转成了维语,即便是回城内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如此的审案场面,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当两名伯克的罪行被逐一公布,尤其是阿皮孜一家上台,声泪俱下的控诉时,在场的维吾尔百姓心中虽然气愤,可随即又想到,那个老爷不是这样呢?这样的日子不是一直如此么!尤其是当他们回身看向城墙上的一大排权贵,心里无奈的发出了叹息。
提前练习了一夜的广福见状,突然高举拳头,义愤填膺状的大喊起了口号;阿皮孜一家见状也跟着振臂响应;随后四周站岗维持秩序的北海军官兵也用刚学的维语大呼起来。
刘胜见火候差不多了,当即起身大声宣布了判决,那就是将两人押到哈密河边枪毙,家产没收充公!
直到这时,原本一脸木然的围观百姓开始有了骚动,虽然枪毙是什么大家还不懂,可两人犯了死罪,马上就要明正典刑却是从广福口中听明白了。
那可是曾经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伯克啊!而且一杀就是俩!
终于,一些备受欺压之人的情绪如同山洪一样爆发了。敢情伯克老爷也有今天!以胡大的名义,干他!
“把他们剥皮吊起来!”
“塞冰窟窿里!”
“北海军好样的!”
赵新意犹未尽的问道“毙了?”
“当然毙了。”刘胜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嘴角露出上翘着道“从审判台到河边拢共才两百多米远,要不是咱们的人拼命挡着,那俩家伙不等挨枪子就会被人撕成碎片。”
“回王那些人呢?”
“我一宣判完就走了!后来我调无人机的视频看了,那位脸都气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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