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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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樱松了一口：“那我便安心便是了。”

她懂事地道：“我去洗漱觉，姐姐也早些歇息。”

只是走开时，眼睛不由得再看了一眼，暴露了几分惊怖。

锦绣不敢碰，阿米镇静地将舌头装入匣子中，皱眉道：“浣游光办事也太不小心了，将这种东西交给姑娘回归，且不上锁，也不怕吓着人。”

周采元的心境很不太好：“这件事别别传。”

众人歇下，便拿了这匣子进了密道，去找燕易南。

大米在门口接着了她，笑道：“大人不在呢，老宅那边有事，叫以前了，临行前有交待，彻夜不回归了。”

周采元原本想把这匣子丢给大米，想想又何须吓人家小姑娘，便又将匣子带回来。

从长而阴暗的密道里行走，手里拿着装了四条人舌的匣子，不可思议，她的心境是如何的。

阿米接到她，见她又把匣子带回归了，便压低声响道：“怎么回事？”

周采元道：“人不在。你拿去，找个地方存起来。”

忽听外头风响，有打斗之声传来。

谢立在窗外轻声道：“店主，神官宫来人了。”

周采元内心的肝火突地蹿起老高，板着脸披上狐裘推开门，冷冷地看向外貌。

谢漪澜单独站在院子里，悄然地看着她。

不远处是与谢立和谢杰等人对立的武长老。

周采元淡淡地道：“不错嘛，畴昔人家闯进入，你们什麽都不晓得，此时能察觉了，挺好。”

谢立和谢杰等人便一路施礼：“下仆无能。”

谢漪澜往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我以前答应过，要将畴昔的事给你一个交待。”

周采元想了想，没拒绝：“阿米，把花厅修理出来。”

阿米刚应了一声，面前便是一花。

她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姑娘……”

周采元被武长老掳走。

紧接着，谢漪澜也纵身跃起，消散在重重衡宇之中。

阿米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们干什麽吃的？一群白痴！”

谢立闷声不响，带人紧追上去。

谢杰则忙着布控，分配人手看守家中，保护谢樱。

阿米正要去太常寺卿府报信，便见燕易南一身玄衣，从角落里缓步走出：“不要急。”

阿米松了一口：“您都晓得了？”

燕易南点点头：“安心便是吧。”

话音未落，人消散不见。

阿米本想追上去，却又安心便是不下谢樱，只好让谢杰再分配几个人手跟去，自己回到房里，将谢樱牢牢地看守起来。

澜京的冬夜，寒风刺骨。

周采元被武长老拎着狂奔这一气，几乎喘气来。

幸亏没多久武长老便停下来了。

见她没有挣扎没有叫喊，倒是比她还奇怪：“你这女娃儿怎么回事？为什麽不叫？”

周采元没理他，而是悄然地审察周围的情况。

她很快认了出来。

这是她昔时栖身的小院子，一时之间悲喜交集。

外祖母和她亲手整顿出来的菜园子，早便被填平了，上面盖了一座小亭子。

小亭子旁种了一株金银花，正值冬日，那花枯得只剩枝干，惨兮兮地缠在亭柱上，在暗澹的月光下，显得破败又萧疏。

再往里，是她们住过的屋子，年久失修，黑沉沉的，看得出来经无人栖身很久了。

“你走后，她便修了这座亭子，原本是别的放置了人住的，但大家都说这里闹鬼，都不肯意住……”

谢漪澜从暗处走出，停在距离周采元两步远场所：“我晓得以前的事，不是一句我不晓得便可以抹灭了的。但我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周采元垂下头，片刻不语。

很久，她仰面微微一笑：“不太好意图，我不懂神官大人在说什麽。您让武长老把我带来这里是为了什麽？

这半夜半夜的，孤男寡女，于名声大大有碍，况且您是尊长，又成了家。

听闻尊夫人新近有了身孕，您不守着她，反而让人把我掳到这里来，是什麽意图？

难不成，是想为您的岳父岳母讨情？”

谢漪澜淡淡地道：“便使你不肯承认，以前的事始终存在，我说过要给你一个交待，今日，便将畴昔的事说反应吧。”

他拍了一下手。

一个老妇从黑暗的屋子里走出来，跪伏在地上：“神官大人。”

周采元不认识这个人，因此并不出声。

谢漪澜道：“她是畴昔卖力熬药的余妈妈。”

他顿了顿，轻声道：“我一早察觉此事，便着手观察，然而昔年之事，知情的人早便被处分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