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叶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八十四章 轻轻的你走了,不留一点尘埃,人间天国,水叶子,海棠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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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生的炼器令牌暴涨完成后即刻滴溜溜转动不休,清云气势磅礴的一剑斩上令牌后,其瞬间转动的速度更是暴增十倍不止,最终便以此等异常古怪的方式消解了清云势在必得的一击。
修行界中法器与炼器的差距在这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尽管虚生毒伤未愈,清云又是全力一击,仍无法将虚生击杀。
一剑不中之后,一片呼啸声中,十余支道门制式法器松阳剑飞驭而来,将犹在转动不休的令牌团团护住。
此前由清云带来,驭器腾空负责禁制的广元上观神通道人们终于醒过神来。
此时纵然是个傻子都已看出清云大势已去,但让隐身于黑暗中的叶易安看不明白的是,清云却没有半点要逃遁的意思,仍在近乎徒劳的抓紧最后时间狂攻虚生。
红枫小筑与兰山精舍弟子此时都已收回了法器,面对本州道门最有权势两位人物的内讧,他们都没有冒然插手其中。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分明是广元观内斗的斗法中。
虽然是势单力弱的一方,但悍然主攻的居然仍是清云,此时他的驭器攻击已然是完全不计丹力消耗的疯狂。
这厮是知道逃不了,也自知罪行太重不愿被抓捕后再遭凌辱,索性疯狂到底,至少求一个痛快解脱?
叶易安心中思量,眼神却未曾有片刻离开清云。
眼睛微微眯起,他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但身体却在暗影中藏的更深更稳。
恰如老练的猎手发现猎物已入困境时的沉着关注一样,此时此刻,天上地下,叶易安的眼中心中就只有清云。
他在等,等待可能到来的出手时机。
今天,他决不允许清云从此地生逃出去。
静静的等待中,蓦然,其势已成强弩之末的清云再次发动了不输于第一剑的凌厉强攻,气势磅礴,充满了一去不回、同归于尽的决绝。
受此吸引,此时刺史府二进院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空中法器激斗最烈处,唯有叶易安心如磐石,不为所动,只是盯住清云。
也就在这个瞬间,叶易安注意到了清云那微乎其微的一次侧首,以及他看向葛袍人的那一眼。
清云这极其隐蔽的一眼中流露出的是无限惊喜,以及让叶易安都觉悚然心惊的狂热。
清云……真的疯了!
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曾改变过,攻击虚生只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几乎就在心中转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暗影中的叶易安急速化静为动。
清云用心如此深沉,牺牲如此之大的一击必定非同凡响,两人修行境界的差距又大,为求谨慎,叶易安未曾驭器,而是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开始行符。
在清云完全不顾丹力损耗甚至会毁碎丹穴的狂攻下,剑器的斗法愈加激烈到了最。
就在这时,虚空中的巨剑突然急剧缩小,毫光也已化散消失的巨剑从天而坠。而下方的清云也就在这时折身向葛袍人狂扑而去。
今晚变生肘腋,葛袍人能支撑到现在实也到了能力极限,所以在大局已定之后便即收起了本就岌岌可危的丹力护盾。
此时葛袍人也如其他人一样关注着空中斗法的战局,待因天空巨剑突然坠落而将目光寻向清云时,清云距离他已是咫尺之遥。
当葛袍人看清楚近在咫尺的清云时,脸上瞬间浮现出的是一片死灰,也就在这时,周围开始出现一片惊恐欲绝的疾呼。
自爆凝丹!
清云要爆丹!
此时的清云面容已经完全扭曲,但他的整个身体却由内而外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恰如他整个人从身体内部被点亮了一般,化身为比适才巨剑毫光更为炽亮的光源。
这么近的距离,无论驭器还是行符都已无法阻挡其爆丹了。
而以清云的修行境界,一旦其以魂飞魄散,形神俱灭为代价的爆丹完成,不说在场诸人,便是整个刺史府也会在瞬间化为飞灰。
这是修行者以舍弃六道轮回为代价的终极攻击手段,也是绝大多数修行者绝不会用,甚至想都不会想到的手段。
虽然就如同刺破水球般,此时只要一个小小的攻击就能阻止清云用疯狂以不足以形容的疯狂举动,但……时间已然不够了。
纵使葛袍人此时再度撑起护盾,在清云这等级数的修行者悍然自爆凝丹面前,已然只是徒劳。
死亡近在眼前,不可避免!
花厅废墟内外,无人能够逃脱,无人能够幸免!
就在清云体内的炽亮已经将其五官都湮没时,就在即将丹爆前的刹那,数十道被压缩到极细极密的锐形火针毫无征兆的从虚空中显现出来,随即一窝蜂般刺入了清云体内。
如同胀满的水袋突然间开了数十个口子,几乎只是几个弹指的时间,清云体内已激压到最高点的炽亮便从锐形火针刺入处散溢一空。
这是世间最精美的焰火绽放时也无法比拟的奇景,当那数十道散溢出来的炽亮消失时,清云整个人也被化散的干干净净,干净的不留半点尘埃,就如同他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红枫小筑弟子,兰山精舍弟子,广元上观神通道人心胆俱裂的看着这一幕,良久之后心驰神摇的心神才慢慢平复下来,继之以起的是无边的惊异。
救了他们,可谓是救了在场所有人的只是一道元丹期入门级符术!
就是这一道变形的离火符抹去了清云,不仅抹去了他的今生,亦抹去了他的来世,彻底,干净,永远永远。
此前在襄州修行界呼风唤雨的清云,被抹去后消失的如此干净,干净到连一点尘埃都不曾留下。
惊魂甫定,鸦雀无声的花厅废墟内外,数十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同一个方向,同一个人。
圆月朦胧,夜风拂动,众人瞩目中的弱冠青年一足踏于皎皎月辉之下,另一足则仍隐没在光明难及的暗影之中。
光明与黑暗的交汇使得青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愈发迷离难辨,唯一清晰的唯有那一双即便在黑暗中仍然清澈、明亮、灵动的眼,以及眼神中永不曾动摇改变的锐利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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