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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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先生的情况很复杂——病情如此，病情之外的情况更是如此。病情之难就不用说了，但凡见过病例的医生，都忍不住摇头。但更麻烦的问题，还是病情之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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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身份特殊，为国家做过重大贡献，级别也很高，这样一位老人，地位无疑是举足轻重的。他活着，就意味着功勋、人脉和关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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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借助他的荫蔽获取好处的了女晚辈乃至于政治盟友而言，这场手术的风险太大了，若是手术台上有个万一，那就一切皆休，所以他们更属意保守治疗，即便只能拖上几个月，也足够他们做出很多安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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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不可能把这种心思表露出来。所以便以关心老人的身体唯有，找到了许多的医生和专家，坚决反对进行手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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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杏林医院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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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贺白洲而言，要应对这样的情况，恐怕比联系顶尖的专家和医生过来会诊更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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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病人本人意志坚定，而且是倾向于做手术的。所以只要手术成功，那些反对派的嘴自然会被堵住，到时候他们会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这些事被人忘记，不但不会找贺白洲的麻烦，还得尽心感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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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手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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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洲没有像邵清然想的那样回国，他并不是医生，也没有任何医学相关的专业技能，并不能缓解病人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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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战场，在医院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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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他都奔波在外，终于将高一雯列的名单上的人都联络到，而且说服他们前往国内进行会诊。直到这时，贺白洲才匆匆回国，终于见到了那位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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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病房，他就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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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的病人，而是他一眼就在旁边前来探视病人的访客之中，看到了邵沛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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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说话的场合，所以两人对视了一眼，贺白洲便移开视线，先为病人介绍了一番请来的专家们，然后才趁着专家们查体的时候，退到邵沛然身边，低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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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更想问“怎么没跟我说”，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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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所想的那样，这几天他虽然很忙，但只要有空，都会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一眼，甚至一度患上了幻听的症状，总觉得手机响铃或者震动了，但每次看都没有，只是自已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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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没有“再联络”，那真的只是一句客套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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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到。”邵沛然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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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送走贺白洲之后，他回到家，竟然意外地听母亲邵思语提起了邱老先生的情况。邵思语出国之后，很少跟亲戚们往来，但其实国内的人脉并没有断掉。邵沛然这才知道，原来两家从前也有交情，只是自从邵家没落之后，就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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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之所以联络上，也是因为那边有人病急乱投医，觉得他们既然是开医疗公司的，一定认识很多医生，就把电话打到了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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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沛然一听就笑了，“您别忙了，杏林医院你知道吧？病人现在已经转到那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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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邵思语点点头，又说，“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事，总不能装傻。你下次回国的时候，要是有时间，就过去看望一下吧，当是我们小辈尽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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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邵沛然就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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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病人身份特殊，安保等级也很高，又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他本来以为也就是派个家属接待一下，见不到本人。没想到才一报上身份，就被领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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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邱老先生之后，他才隐约明白是为什么——这位老人虽然坚持要做手术，但他很清楚手术的风险，所以也最好了手术失败的准备。人之将死，不免就怀念起当年，所以才想见见这些故交晚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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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回国之后，他也犹豫过是否要联络一下贺白洲，只是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就先见到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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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口杂，贺白洲也不好多说，便问，“你今天还有别的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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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邵沛然回答，他又说，“我的办公室在行政楼顶楼，你如果不忙的话，去那里等我一会儿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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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完，那边的查体也已经结束。贺白洲便趁机走上前去，领着所有人去上面的会议室开会，商量治疗方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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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邵沛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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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学聪明了，知道会被拒绝，所以索性不给他开口的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