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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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希现在的能力，尚不足以支撑两副尸骨自己站起身来。仅是唤醒他们，支撑他们半个身体的活动，便已经是极限了。</p>

两副尸骨似乎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他们转过头，看了看彼此，然后面无表情地朝夏希这里望过来。</p>

亡灵的力量只存在于骨头里，即使□□还在，没有腐烂，但他们依然不能说话，也不能笑了。</p>

但夏希能从意识里，感觉到他们传递过来的，感激和喜悦的情绪。</p>

【不用道谢，是张琳救了你们，我只是帮忙。】通过法术，夏希可以与亡灵沟通。</p>

亡灵并不会传递清楚的字句。他们只能传递模糊的意识，像是尚不会说话，只能啊啊大叫的孩子。但亡灵法师能从那模糊的意识里，感知到他们的想法。</p>

【你们要报答？也好，正好我需要一只手骨。】</p>

两具尸体犹豫着互相望了一眼，接着同时伸出了一只手，手腕以下的掌骨和指骨从皮肤里钻出来，飘到夏希面前，重新拼凑成手的形状，如果仔细看，右手比左手要骨骼要略大些。</p>

这次倒是轮到夏希意外了。他眨眨眼睛，满以为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便重复了一遍要求：【一只就可以，不需要一双。】</p>

但那两只手十分坚持地交握在一起，不愿分开一样。</p>

【我明白了。】夏希不再坚持，取出准备好的小袋子，让一双手骨钻了进去。</p>

【对于安葬地点二位还有什么要求吗？】</p>

两副尸骨互相看了一眼，并排躺回床榻上，然后僵硬地拥抱在一起。胸口贴着胸口，鼻尖蹭着鼻尖。</p>

夏希想起他回到被烧毁的宫殿里，看见的，那对紧紧相拥的，被烧得碳化的骷髅骨架——他父王和母后的遗体。</p>

夏希漂亮的紫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不由自主地轻柔下来：【那么，二位晚安。】</p>

夏希收起袋子时，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他对张琳点点头：“可以了。”</p>

张琳暼了眼躺得安详的二人，小声问：“刚刚是什么？袁叔和阿姨的鬼魂吗？”</p>

“不，只是残留的‘灵’而已。”夏希说。</p>

这是亡灵法师独有的概念，他们认为人死后，意识不会很快消散，一部分灵会短暂地隐藏在头骨里。</p>

“你可以理解为意识碎片，他们包含的记忆不完整，也不具备太复杂的思考能力。但可以进行简单的沟通。”</p>

“他们的为什么把骨头给你？”张琳又好奇地看了一眼夏希的皮袋子。</p>

“是我要来的，我留着有其他的用处。”夏希说。</p>

他现在的恢复的能力尚不足以控制一副完整的骨架，像刚刚那样让两个人坐起来都已经相当吃力。</p>

所以夏希只打算取走一只手骨，虽然一只手骨并不具有太强的攻击力，但一些时候也足以出奇制胜了。</p>

而且手骨很灵活，可以为他办许多事情，比如说，从变异蟑螂的尸体里取出晶石。</p>

夏希和张琳离开袁叔住处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p>

“喵呜——”大黑从房间里跟了出来。</p>

张琳摸着大黑的脑袋：“跟我们走吧，大黑。”</p>

但大黑只跟到门口就停了下来，它蹲坐下来，尾巴绕在前爪上，用头轻轻拱了拱张琳，像是在道别：“喵呜。”</p>

“你要守着他们？”张琳有些不舍地问。</p>

“喵呜。”</p>

“好吧，那再见了。”张琳遗憾地拜拜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p>

“也不知道大黑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挨饿。”走在路上，张琳还在替大黑担心：“我第一次见袁叔喂它的时候，它才巴掌大小，牙都没长齐，又认生，唯独不怕袁叔。吃东西都只肯吃袁叔喂的。”</p>

夏希安慰她：“不用担心，他的异能很强，而且能直接吞噬别的变异生物的晶石，现阶段，比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厉害。”</p>

晚上，夏希就着冷水洗了个澡，终于换了身干净衣服，整个人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