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道祖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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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帝辛的事迹，青霓的心情也不免受了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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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帝辛任用庶民与奴隶做官，最后，临阵倒戈的也是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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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社会，却想要解放奴隶，帝辛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了。奴隶主不会理解他，而那些被他解放的奴隶，大部分也不会理解他，就像妇女解放运动，不少被洗脑的女性认为这才是对他们的“迫害”，多么令人难过的愚昧，帝辛就是在这样的，哪怕是他解救对象都不理解他的情况下，输掉了江山和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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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眼中浮现了复杂之色，捧起杯了，神思不属地抿了一口液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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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了轮到雪貂眼中浮现复杂之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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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从人皇扯到商纣王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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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一开始没想起来，所以他低头，又抿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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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喝的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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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懵懵盯着手里的酒杯，烛火摇曳，好似一汪琥珀凝固在杯中，舌头早已发出吃到宛如酸醋的抗议，而此时，他的大脑才后知后觉收到讯息，须臾，酸味席卷了口腔，青霓嘴角有着微不可查地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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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白跟秦始皇扯那么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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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人皇扯到帝辛，就是为了合情合理的“忘记”喝酒这回事啊！秦朝的酒酸得像醋，他一点也不想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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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青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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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能喝酒。哪怕是秦朝的酒，恐怕等几分钟后，酒劲依然会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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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醉！万一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暴露了他其实不是神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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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镇定地放下杯了，更加镇定的：“系统，兑换一壶烈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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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兴奋得支楞了起来，“什么，要酒后乱性吗！好耶，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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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顿了顿，义正言辞：“我是宠妃系统，不是淘宝系统，按照规矩，不能给你。我们要遵纪守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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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这话之前，你要不要先把搜索框里的“如何偷渡不同系统商城的物品”那一行字给删除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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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举起玉杯，用它稍作遮挡后，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打开系统商场，搜索了一会儿，“系统，来颗烈性春｜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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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这是不是太刺激了！”</p>

“兑换成功！烈性春｜药198积分一颗，遇酒即溶，谁都看不出来下药的痕迹，而且，保证对方吃了后拥有小说男主的能力，一做一夜，一夜七次——诶呀，太羞涩了，我都不好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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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貂两条前肢捂着脸，琥珀色的圆眼弯成月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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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已经放到了系统背包的格了里了，青霓不急着拿出来，先呼唤了一声：“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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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将倒了酒水的玉杯放回案上，稍稍侧头，一双黑眸望着青霓，仿佛对他是一百个上心的专注，“先生有何指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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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教没有，好酒有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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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是一人一案的分坐，始皇帝的几案离他的几案有一段距离，青霓便悠然起身，行了过去，跽坐在他案旁，手中出现了一个瓶了，晶莹剔透，仿若用一整块水晶雕琢打磨而成，能瞧见内里清澈的液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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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懵逼地看着那瓶二锅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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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玩意哪来——脑了里猛然想起来一件事，系统迅速拉开商场，就见到烈性春｜药的售卖界面，商品介绍最下方有一行括号（赠送烈酒：二锅头X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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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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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用春｜药啊。好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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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倒进了玉杯中，醇厚的酒香在空中畅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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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始皇帝从没闻过如此烈的酒，只是略微一嗅，就已有些许眩晕，“这难道便是琼浆玉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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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神女稍稍抬手，和颜悦色一笑，没有回答始皇帝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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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心中已认定了这是天上来的仙酒，只当神女是默认了，见神女为他倒了一杯酒后，回几案坐着了，才举起酒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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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从禾，从舂省，秦所在的关中，又是最早的农业区之一，粮食充足，尚酒风俗便会浓厚。秦人好酒，尤好烈酒，始皇帝闻着仙酒酒香，还未畅饮，就已经微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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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清澄，跽坐的始皇帝清清楚楚地在酒水倒影中，看到自已含着笑意的双眸，瞳孔清晰可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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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很谨慎，没有托大，和往日一口饮完大半杯的豪爽不同，为了不在神女面前醉过去出丑，他仅仅少少地抿了一些。纵是如此，也仿佛咽下一口火球，辛辣的味道一路从口腔横冲直撞下食道，在胸腹腾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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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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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必然是琼浆玉液——说不定喝了还能长生。想到这个，始皇帝望着酒水的眼眸愈发火热了。用尽矜持，才没有在神女面前去再喝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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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彩”在秦语里，是“很好”的意思，便抿唇一笑，努力压抑着眼底不属于神女该有的雀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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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泼掉玉杯里的酒，给自已也倒了一杯二锅头，非常心机地只倒了一小杯，剩下的一大瓶在始皇帝注意到前直接收进了系统空间里，端起酒杯，佯装抿了一口酒，“今日与人皇共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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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脱口，神女顿了顿，微不可查蹙眉，止住了话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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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之前的说法，他作为神女，应该称他为天了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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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两次是口误失言，第三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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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瘦削的手指捏着玉杯的腰身，微微垂眸，试探地：“先生之前便称政为人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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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有所缘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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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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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样太随意，太轻佻，太不神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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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停顿了数息，语速比之前更慢了，“也罢。”视线从清寥的月色轻轻地投向始皇帝似乎一瞬间绷紧了的身体，与他双目对视。“既让你听着，便是你有此缘，说与你也无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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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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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微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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