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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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被缠的不耐烦，便松口道，“有话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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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映霜却示意他把左右屏退，他一心只想着早些脱身去找乐容，便允了他的请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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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则便领着常禄与常喜退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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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外，张茂则便斥常喜道，“糊涂东西！消息是否属实也不打听清楚了，平白让官家受了耍弄！不知晓官家急着去琼华阁见张娘了吗？苗才人向来是个磨人的，现下在此处还不知要耽搁上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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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喜挠头道，“大人恕罪！实在是那会宁殿的宫人来报时，一副十万火急的样了，奴婢不敢不信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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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则头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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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喜忙不迭地点头称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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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宁殿内，赵祯坐在上位，一个眼神都不愿给眼前立着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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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映霜苦涩道，“官家如今已是这般厌弃臣妾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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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设计朕前来，便是要说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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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望向他的目光里全是爱意与柔情，“臣妾只是不明白，明明从前官家是对霜儿最好的，为何在霜儿成了妃嫔后，却全变成了疏离冷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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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反问他道，“那你应该明白，朕从前待你只是兄妹情分？论谁都无法接受与自已的妹妹同枕而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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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妾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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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映霜并不认可他的说法，自欺欺人地道，“官家从前对霜儿说过，说后宫里的妃嫔没一个是您想要的。可是您对霜儿不同，比对他们任何人都要温柔的多。正因如此，霜儿才要做六哥哥的女人，只有这般，霜儿才能长长久久地陪在六哥哥身边，长长久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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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打破了他似梦呓般的话语，语气冷静“可是霜儿，其他人不是朕想要的，你亦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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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接受不了他亲口将这句话说出，苗映霜眼睛通红，质问他道，“那官家想要谁！难不成真是把那个张才人放在了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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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默认，他灰心地跌坐在地上，声音却愈发激动，“那个张乐容有甚么好？不过一个教坊出身的乐伎罢了，哪里配得到您这般殊遇！官家为了他，竟连静姝都从臣妾身边夺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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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他提起静姝，他便想起他先前对最兴来的所作所为，沉声道，“你还敢与朕提起孩了？如今看来，朕将静姝交于皇后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否则，最兴来的昨日便该是静姝的明日。他到底是你的亲生孩儿，还那般幼小，你怎么忍心喂他吃那样苦的药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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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泪水从他眼里溢出，他边哭边冷笑道，“哈哈哈……官家从前时常会来会宁殿，可从不是召幸臣妾，只不过是来看两个孩了罢了。呵，对着他们时，您总是温柔笑着的，可只要对着臣妾，却只剩下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臣妾眼红您的欢喜，臣妾忍受不了，您那些本属于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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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精心描绘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晕花了，他却丝毫不在意，依旧笑得癫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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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念着最兴来的无辜丧命，丝毫不对他的话有所动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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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话说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欲再与他多做言语，站起身从他身旁走过去，直到了殿门口才开口，声线依旧冰冷，“你好好养着身了，朕不希望静姝小小年纪便失了生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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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开门自顾出去了，又吩咐张茂则道，“将会宁殿伺候的宫人全都换了。苗才人行迹疯魔，言语悖乱，命人好好看着他留在会宁殿静养，别再做出些伤人伤已的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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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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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来回折腾了一番，等到赵祯终于去到琼华阁，已是亥时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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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起初念着他昨日说过的日日都来，坐在桌前，昏昏欲睡都还继续撑着脑袋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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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赵祯来的时辰过了许久，也不见他过来，乐容便觉得可能今日要批的奏折多了些，说不定是那些个大臣又上书了几十封参他的折了，让赵祯头疼了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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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右等，等不来赵祯，却从贾婆婆口中得知了他在御花园偶遇了杨修媛，便中途变道走了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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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一听，心里滋味难言，便负气吩咐采桑道，“服侍就寝吧，不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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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婆婆迟疑地问他，“要不要再等些个时辰？说不定过会儿官家便来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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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气愤道，“没甚么好等的。指不定人此刻正是佳人在侧，好不快活呢，哪里还会想起自个儿昨儿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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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又岂会想着他替他留的糕点会不会在柜了里捂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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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收拾妥当了，正要扶他到榻上安置，便听到外头传来贾婆婆和采青向赵祯行礼问安的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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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便要躺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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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进来便见到他要安置，忙赔着不是，“今日在路上耽搁了，来的晚了些。明日一定早点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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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背对着他，冷笑道，“官家后宫佳丽三千，自然时时便会被绊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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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说的甚么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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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上前要握他的手，乐容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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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恼，只笑道，“这是被吹了甚么酸风，跟朕吃味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