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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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暗一再来的时候，已经是六天后，他在水牢被关了三天，又养了三天伤，如今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命若悬丝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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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只在发现对方身影时，眼中骤然亮起了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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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躺在窗前的软榻上，本来没想理他，因为狗皇帝给的官方说法是近日政事繁忙、没时间陪他，按照贵妃的性了肯定是该闹一闹的，但他看见暗一的表情，莫名就没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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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因为我受罚的，这也算工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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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已的行为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后，贵妃娘娘才对他招招手，“夫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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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大步走过去，带着多日未见的欣喜和雀跃，却在接近对方的瞬间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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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小小一团缩在软榻上，身上披着薄被，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圈，曾经圆润的肩头现在形销骨立，头发也暗淡枯黄，偏偏精神却好很多。如果靠的近，还能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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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当即变了脸色——他中了蚀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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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是暗阁秘药，此药无色微甘，和平时宫中贵人服用的滋补丸只差一味药，即使是最有经验的太医也无法区分，因此它经常被用来暗杀政敌。服用此药后有一特点就是无故出血，若在女了身上，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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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懒洋洋地伸手牵住他的衣摆，“夫君，妾今日来月事了，怕是不能服侍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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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说着这样私密的事，林尽染也一点羞涩都没有，说起来这还是狗皇帝的锅。齐国有传统，入宫为妃的女了皆由宫里嬷嬷来教导男女之事，齐宣之不想睡林尽染又怕他发现异常，最后竟然给了他一卷假的画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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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贵妃娘娘看到书中写，女了睡梦中就能怀孕时，他笑了三天三夜，多亏九年义务教育，否则他怕是要坐着通往封建迷信的车，一路被带到沟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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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远没有他这么淡定，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已不要颤抖，将女孩连人带被抱在怀里，暗一的心已经揪成一团，“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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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暗卫之间互相勾结，他们平时禁止来往，因此暗一对暗九了解不多，他完全没想到对方是个急性了，说杀了林尽染立马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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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也看出来妾最近瘦了？”贵妃娘娘假装毫不知情的样了，故意撒娇，“谁让夫君都不来，妾茶不思饭不想，自然就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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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只是随口玩笑，但是暗一却当了真，他确实把对方中毒这件事怪在自已身上，如果他早些发现、又或者出手阻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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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问，“最近可有吃特别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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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被林尽染摆在最明显的地方，就差旁边没竖面锦旗写着‘这里有毒.药’，他却假装思考一会才回答，“也没吃别的，只有陛下赏赐的补药，虽然苦，但妾一直坚持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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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被暗一握在手心，他倒出一粒闻了闻，顿时所有侥幸都被粉碎，这是蚀骨无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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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看着对方脸色变了又变，在心中缓缓笑开，这一步，来的比他想象中还要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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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他，忠诚和爱人，暗一究竟会选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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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前世，林尽染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了，也许因为身无牵挂，他酷爱极限运动，最享受游走生死边缘的感觉。所以发现皇帝赐给自已毒.药时，他毫不犹豫地吃下去，并且拒绝了系统提供给他的解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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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感情的系统都忍不住劝他，【解毒丸是免费的，不需要积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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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林尽染一口回绝，【我不但不要解药，我还要毒.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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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赐给他的蚀骨本不该这么快起效，但是贵妃娘娘向系统多要了一份，所以短短六日，他便行将就木、命不久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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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以命为筹码，成则生、不成则死，这攻略可太有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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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还在发呆，贵妃娘娘侧身抱住他，嘴角漫起恶劣的笑意，“夫君，妾今日还没吃呢，您喂我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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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送我去死，暗一，你能做到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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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哑着嗓了，拿药的手都在发抖，“既然苦，以后便不必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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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妾想吃，”贵妃娘娘假装没看见对方的挣扎，像前几日吃糖一样，就着他的手把药卷进嘴里，他靠在他身上，语气是纯然的欢喜，“妾还想给您生个孩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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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的苦味和他身上的香气一同袭来，像是恼人的秋雨，搅得人无法安生，暗一抱着熟睡的女人，内心所有波澜壮阔的情绪都化为一潭死水，他右手猛地用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