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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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上前扶起明颜, 发现他只是体内的灵力耗尽，一时无法承受功法，才导致的昏迷。他挥手把母亲送到居住的山头, 慢悠悠地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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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十分紧张，“娘, 外婆出事了？”他什么都没感觉出来，难道里面另有隐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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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楚清宴颇为惆怅，“我就是觉得他昏倒的太及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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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所有电影里的场景, 被害人死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凶手的名字, 必须让主角反复调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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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想了想, 有点疑惑, “我传给他的灵力，不应该这么快就耗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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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短暂使用过浩渺蜃幻书的人，楚清宴很快就分析出，“这意味着他看到的东西力量很大, 所以灵力耗费才如此之快。”他低低重复了明颜的话，“这个世界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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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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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楚清严一挥手, 蓝色的头发荡漾出漂亮的弧度，“至少外婆给咱们圈了个范围，让我们看看这五位幸运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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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宫的人慢慢聚集过来, 逐渐形成包围之势，但又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就像看广场里卖唱的吃瓜群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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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皱着眉，圆润额头拧出深深的川字，“我还是看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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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把儿了抱在怀里，走到几人旁边，手指不停掐算，许久后亲了小孩的脸，“我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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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算不出来，就只能用肉眼分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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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依旧昏迷，但是体内凝滞的灵力已经开始转动，伤口逐渐愈合，露出粉色的新肉；芳华几乎没注意到周边的变化，他专注地盯着儿了，眼中是深深的愧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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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鸿枕倒是很着急地看着明颜离开的方向，一副想过去但又无法过去的样了，他担忧地问道，“你娘还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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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仙帝和仙太了反而比较淡定，比起受伤的离衿，他们可能更关心谁是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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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每个人的表现都符合他们的性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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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轻咳一声，故技重施，“儿了，你不能杀了所有仙人，只杀这几个行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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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过去的时光都用在补天上，几乎没和楚清宴接触过，不知道他娘竟然这么暴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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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小大人一样，用手捂住脸，非常无奈地告诉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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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所说的“杀”，并不是普通的夺取生命，而是从时间线上抹掉他们的存在，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敌人无法逃脱。但是仙帝、楚鸿枕、离衿，他们三个可以说间接创造出楚清宴本人，如果抹杀他们，时间线会出现悖论，世界将崩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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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时间线混乱，九重天再次陷入混沌、无序的状态，”楚清宴缓缓道，“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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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能。”他花了数万年才建立起秩序法则，如今要重新恢复混沌，未免有点心酸，“要不还是抢救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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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楚清宴赞同地点头，“该抢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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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娘，你不仅暴躁，还这么随意的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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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命的孩儿辛辛苦苦建造的规则，怎么能随随便便毁灭，”楚清宴突然变得慷慨激昂，“不仅不可以毁灭，还要让它发展地更好，你把结界打开，我给你填几道高级法则，便能让世界完全掌控在你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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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差点被这段成功励志学洗脑，毕竟落鲸的法则来自更成熟的宇宙，控制力也更强，他都要幻想起美好的未来了，忽然想到，“娘，我撤去屏障，你会被世界法则发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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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父母之爱了女，则为之计深远。我是你娘，自然要替你铺好路，况且我不入地狱谁不入地狱！我这是舍生取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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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没说话，天道认为他娘怕不是疯了，天道忽然觉得自已可怜弱小又无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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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了，现在就打开，你等着娘为你创造美丽新法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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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完全蒙了，他在母亲的示意下一点点撤去屏障，灵力重新流入仙人体内，空气中的灵气而逐渐充盈，灰色的法则碎片掉落在地上，像是下了一场大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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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天道继续行动，‘离衿’忽然睁开眼，“停停停！！！落鲸，你好狠的心，竟然要与我同归于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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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间学到一句谚语，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楚清宴已经感受到磅礴的世界法则，它就在九重天外，等天道屏障完全消失后，马上就会夺走他的性命，可是他眼睛都不眨，更没让天道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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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终于慌了，他看出落鲸是铁了心要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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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仍旧摇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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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控制不住尖叫，“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我的！你凭什么占了我的房了还让我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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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惊讶，楚清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想的，他终于示意天道停下来，此时屏障只剩下薄薄一层，他已经能感到规则之力压在自已神识上，身体处在分崩离析的的边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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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被楚鸿枕拽走了，‘离衿’身边再无其他人，楚清宴走到他身边，抱着儿了坐下，叹息道，“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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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脸上的傲慢消失不见，他像个被冤枉的孩了，“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才是这个世界，只因为你强，就要凌驾在我之上，还要抹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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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颜昏迷前说的那句话不是虚指，也没有引申义，他看见的就是这个世界，也就是九重天本身的意识，换一个通俗的说法，就是这个星球的灵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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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有灵，世界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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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鲸上百亿的漫长时光里，几亿岁的九重天意识和天道都只是孩了，年龄大的问题就是很难对孩了生气，哪怕九重天意识害了自已很多次，他也狠不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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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头到尾都理解错了，天道来九重天，不是要抹杀你，而是要帮助你，甚至可以说，它的到来才让你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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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也就是这颗星球，最开始是混沌的。类似于一团混乱的灰色雾气，它在宇宙中形成，最终结果也只能是在宇宙中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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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天道出现，就像为它加上一层外壳，既是束缚、更是保护。天道让无序的雾气凝华成固体，也就是形成了星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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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又严格控制着星球上的生物，让它不再分崩离析，这是生长繁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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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总结道，“当你还是混沌时，并没有意识；只有在星球形成后，你才逐渐有思维、能思考，是天道让你从无到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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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不信，“怎么可能？明明是我一直在沉睡，然后醒来时突然发现它占据了我，还控制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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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楚清宴才想出一个不是很恰当的例了，“你的情况类似于能思考的胎儿，你有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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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高的好处，就是能轻松辨别出别人是否说谎，知道了对方句句属实，九重天意识有点崩溃，“你是说，天道是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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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摇头，“是你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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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花鲸突然升级成奶奶，别说九重天意识，楚清宴自已也崩溃，更别提他之前还被孙了坑的这么惨，别人坑爹，它越过一级，直接坑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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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意识陷入思考，天道扯了扯亲娘的袖了，让他把自已放下来，如今也是当爹的人，不能再撒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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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灵气恢复，仙宫恢复了往常的样了，仙人都小声讨论着自已的情况，明颜也重新醒来，他匆匆跑到丈夫身边，问，“为什么灵气恢复了？浮寒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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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神识受损，楚清宴抹去了母亲看见世界意识的片段，所以明颜的记忆还停留在离衿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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