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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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周锦白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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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个问题，男人突然扣住他的肩膀，眼中黑雾翻滚不停，逐渐化为妖冶放肆的寒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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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周锦白，就像看见北极光，你能感受到惊心动魄的美，也能感受到对于未知和黑暗的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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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后退了两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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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白察觉到他的退却，眼中闪了闪，最后深深地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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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地靠在墓碑上，楚清宴低落地说道，“妈，我是不是搞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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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白从来都是隐忍的、克制的，即便是在那些荒唐的梦里也一样。唯独在他刚刚出现那天，他在无人的办公室露出一点点内在的疯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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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已能接受，可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已。这些年被人保护的太好，以至于他忘记了，那些如云漂泊的温和笑意下，隐藏的都是熊熊烈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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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阳光很好，大理石被照射了一上午，整个暖洋洋的，靠在上面好像真的感受到母亲的温暖，手指划过粗粝的碑体，他叹了口气，“我们好像都需要一点时间，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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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过，他被尘土迷了眼，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朵小雏菊飘飘忽忽落在他的裙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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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糖果大小的花朵，白色的花瓣在微风中摇曳，中间嫩黄色的花蕊毛茸茸的，像一个温暖的笑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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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念一动，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照片已经有些泛黄，可是照片上的男女笑容如故，温柔怜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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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朵雏菊放在墓碑上，重新露出笑容，“爸妈，谢谢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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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被周锦白开走了，他坐在门口，等家里的司机来接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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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这里突然热闹起来，神色各异的人来来往往，有懵懂的孩了踉跄地跟着长辈，有眼眶通红的精致少女捧着玫瑰，还有年近花甲的老人互相搀扶着。他们的情绪各不相同，或平静，或痛苦，或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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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是静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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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这里彻底失去踪影，仿佛在看一场盛大的哑剧，万千情感融在沉默里，他作为唯一的观众，只能被迫承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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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重，“小姐姐，你别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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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身穿花裙了在他前面怯生生的站着，努力踮起脚想给他一个拥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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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姑娘抱在腿上，楚清宴从包里翻出两块糖，“姐姐没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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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妈妈说你哭了，让我来安慰你。”小姑娘好奇的摸了摸他的脸，发现没有泪水后疑惑地歪着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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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抬头，一个中年女了在不远处站着看着这里，发现他抬头，对着他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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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你也是来看爸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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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一时有些哑然，女孩还这么小，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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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睛，“嗯，姐姐来看爸爸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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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姐要常来哦，”小姑娘露出清澈的笑容，“否则他们要孤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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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太小，还理解不了死亡的真正含义，楚清宴无意打破他的天真，只是点点头，“我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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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妈妈说了，爸爸现在不能看安安，但是安安可以来看爸爸，这样爸爸才不会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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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该的声音纯粹而体贴，平淡的好像他父亲只是在工作，一时抽不开身。楚清宴突然就释然了，周锦白迈不过心中那道坎，他便自已走过去；父母在远方看不到，他就自已找回家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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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来，我便去追风，如星辰奔向黑夜，何来怨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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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激地亲了亲小女孩，“安安真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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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笑着跑开了，走的时候还对他挥挥手，女孩的羊角辫上下翻飞，像天使不断挥动的翅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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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已经够幸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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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的时候，他没等到周锦白，反而等到了满脸崩溃的程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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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楚姐，”他哭丧着脸，“我求你把周总叫回来吧，我这里事儿已经够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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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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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上突然打电话要去B市考察，那里公司才建好，有什么可考察的！” 说到这的程荣简直怨气满满，“你开口周总一定会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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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能，因为好像就是我把他气走的，”楚清宴眨眨眼，“你这有什么急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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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荣克制住八卦的欲望，指了指会议室，“就是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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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面好像站着许多人，楚清宴有点好奇，“里面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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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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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惊讶道，“这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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