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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后门被打开,即便没有人声传来,也不需要有多少猜测,因为某俩个整日成双入对的家伙的出现时间总是那么的规律,班级里的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了。
然后对于接下来他俩的行动轨迹,其他人也很熟悉。
走廊外,沈佳梦握着乳白圆润的汤勺举在,手举到胸口高度,满心欢喜、满怀期待,乖乖等着裴清帮自己旋开保温桶的内胆,眼神闪烁好似夜上星辰。
她太爱了,所以为了这家伙,裴清迎合她的口味,尝试性地改进了几次牛肉汤的风味,目前还在探索中。
每一次都是细微的调整,因为要是调得大了,又不让她喜欢,那就很浪费每周两次的炖汤机会。
划开几颗葱花,女孩勺起溢散着馥郁清香的汤水,张开唇瓣轻轻吹气,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怎么样?”裴清从不错过她第一口的反馈。
熟悉的问询,沈佳梦抿抿嘴,嘴唇润红红的,弯起的眼睛里充满笑意,跟他说很好喝。
等到她把把汤喝完吃净,之后,他们就要进到教室里开始今晚的自习了。
加上他们俩,教室里一共有四个人,蒋英凤和余秀颖,班上学习最用功最勤奋的两个。
国立今天没来,也许是因为这周刚考完试,出去和学姐约会了也说不定。
不过他在八点钟的时候还是来到了教室,看来人家只是来得晚了点。
裴清仍旧徜徉在文献与资料的海洋里,不过不是通过打印来的纸张,而是一块平板电脑,因为这样更快更高效,也因为周末的晚自习不用担心老师的目光。
有些知识近乎免费,而有些知识收费高昂,为了能够翻阅世界顶尖科学家们发表的科技文献,他缴纳笔数额不小的使用费,简单来说就是开通,以获得文献检索数据库的使用权。
擅用数据库对裴清来说是一项重要且关键的能力,如何在海一般的信息量中准确地找到自己想要的?这就是能力的体现。
打个最小的比方,如果裴清要写论文,该如何知道自己的论文是否创新、是否与前人存在重合?他得在文献数据库上查找。
而获取的有用信息越多,裴清却并不越拥有满足的成就感,反而感觉自己是一艘驶入无知海洋的帆船,被惊涛拉扯被骇浪拍打。
机敏的思维在闪烁着电光与火花,彰显着思维者的力量。
关于搭建未来社会的安全系统,有两条路摆在裴清面前。
一条是陌生且未知的,另一条是熟悉且已知的。就算他勾勒不全所有的细节,但基本框架是稳妥的。就像盖房子,四面墙和一块顶已经搭好在那了,他要做的只是完成自己的精装修而已。
换言说,是要创新、初创,还是要沿途而上、袭沿?
——
难得今天晚上他的女孩没有问题要问,也许是在适应独立的思考,总之,裴清思考的进程很顺利,没有断点,就好像他们的感情一样。
八点,八点半,八点四十五。
从七点半算起,裴清和沈佳梦已经在学校里待了一小时零十五分钟。相较于平日里的六点半到十点,自习时间不长不短吧,因为没有课间。
裴清关掉平板,往书柜里塞,然后抖擞抖擞手腕,起身去到沈佳梦的桌前,插兜斜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女孩仰起脖子瞅他,长长的睫毛扑闪,她当然能明白这家伙的意思,可现在还没到九点钟呢。
见她这副傻样,裴清好心提醒“儿童公园?”
噢!对喔!
忆起此事的沈佳梦心情雀跃,开心地收拾整理自己桌上的物件。
裴清提起她的书包,已经不止一次打开过她书包的他动作熟练,也对她里面装着的小玩意儿一清二楚。
可是这般简洁直接的动作表现得好像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间隙与隔阂,让低头收拾的沈佳梦抿唇羞赧。
——
今晚要去儿童公园,所以他们得偏离那条常走的道路。
裴清穿的还是两件套,今晚的风还是很冷,风吹人言,沈佳梦又怪他不穿衣服了,但他无辜地表示自己真的不冷,怎么能怪呢?
沈佳梦的手是很不一样的,嫩如媃荑柔若无骨,裴清还记得他们初次牵手的感觉,那时的感觉如今仍旧存在,是种令人着魔的、一握就不忍再放的感觉。
裴清右手拎着保温桶,左手插着裤兜,沈佳梦的右手被他揣在兜里,这是种不避不讳的爱的表达,路人只要有眼,不知道这俩人是怎样的关系才怪了。
俩人前行,沈佳梦走在离马路更远些的内侧。
他们现在是在过桥,沈佳梦拉一拉裴清,于是他们都走到了桥的围栏边。
底下很深很黑,不是河,更像是条用于城市排水的渠水道。
女孩闲着的右手攀住栏杆,鞋子踩上去,探出身子往下望,目光被幽邃的黑暗阻隔,她和裴清说“这里以前是不是有条河啊?”
裴清“不知道,可能吧。”
沈佳梦歪过脖子“为什么你不知道啊?”
裴清“……不知道。”
沈佳梦哦着点点头。
裴清上前,对着她的侧身,环过她因穿衣保暖而虚胖虚胖的腰围,衣服下陷,他能通过小臂感觉到她腰肢的柔弱。
轻抱轻放,沈佳梦脚尖点点,深深地陷在他的柔和中,眸光似水,眼里充满了游丝般消散不掉的眷恋。
裴清没有松手,往下放了些,感觉不到她的用力,然后又往上抱了抱,不禁生笑,笑说“干嘛,抱你过去?”望一眼对面的坐落在斜对面儿童公园,不是很远,大致三百米。
沈佳梦抽出被他捏得已经暖暖乎乎的右手,攀上他的脖子,轻轻地在他唇上一吻,碰着接触着,良久没有分离。
有过多次尝试的他们,都已经十分默契地不再满足于、或说餍足于亲脸了。脸太凉,而唇太热。
风一刻也没有停歇,但沈佳梦的脖子已经热得泌出了细汗,裴清用手帮她拭干擦净,不然等下风灌进来可有得她凉的。
三四分钟,他俩可算能分开了,两个糖人,差点就因过火的热度而融在了一起。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沈佳梦还是羞得红透了耳根,明明风声更大,但他的每一次吞咽却都清晰入耳;明明紧闭双眼,但他喉结的每一下鼓动却都被自己高涨的想象力勾勒在脑海之中,完整、清晰无比。
羞死了!
窘迫的女孩好久都不愿和他说话,保守的矜持让她无法停止暗怪,怪他动作的肆意,怪他态度的粗放,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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