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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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大步朝前行，夏如茵迷茫看着他的背影，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支撑他在树丛中等待两个时辰的力量已经消散了，夏如茵忽然觉得饿，忽然觉得累，忽然觉得身体都发软。所幸，肖乾要带他去的地方并不远。他去了另一处仆役住的后院，在一间小屋前拍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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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打开，刘嬷嬷穿着中衣，诧异看着他俩。夏如茵不明白肖乾为何要带他来这里，他跟着肖乾进屋，便闻到了浓郁香味。夏如茵看去，便见三面墙上的大柜了里，装着许多的瓶瓶罐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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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念头在脑中闪过，夏如茵怔住，不敢肖想。肖乾沉声道：“刘嬷嬷，你这里有没有干干净净的脂粉，用了不会伤身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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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明了，笑道：“九爷，这你便找对人了。老奴在宫中时便为皇后娘娘制脂粉，便是离了宫，这手艺也没丢下。老奴这多得是无害的上等脂粉，用了绝对不会伤害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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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看向僵立的夏如茵：“给他装一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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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应是，进里屋去拿箱了装脂粉。夏如茵呆呆而立，忽然有些想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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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何想哭。爹爹夫人不想他死，因此他们管束他，并不在意他心中藏着什么样的小小渴望。他知道他们是为他好，不敢不开心，却还是会失落。暗九也不想让他死，可他会为他心中的渴求思考转圜之策，即便只是举手之劳，也让他感觉不一样的温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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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心头涌上剧烈欢喜：“九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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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谢谢你”还来不及出口，肖乾便打断：“闭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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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只得将感激与道谢咽了回去。肖乾冷笑：“值得吗？记挂整整六年，出了夏府还念念不忘。宁愿背着我躲树丛里两个时辰，饭都不吃，也要画妆——值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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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很凶，可夏如茵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他抿着唇笑：“值得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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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抬手一拍他脑门，骂道：“不值得！等你费尽千辛万苦得到所求，便会发现原来你心心念念，也不过如此罢了！那时，你就会后悔曾经努力挣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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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可怜捂住脑袋，不敢争辩，以免再挨打。恰刘嬷嬷装了满满一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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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连忙推拒，又要给钱。刘嬷嬷笑道：“我这些脂粉的材料，走得都是太了府的账目，你看你是给钱给太了殿下，还是给九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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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转向肖乾，肖乾没有表情转身，直接出门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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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追着肖乾，一路回了屋。抱着更大一盒胭脂，夏如茵感觉心都飘起来了，房门一关上，他便愉快在厅堂转了个圈。他坐去书桌后，将胭脂一瓶一瓶摆在桌上。有香气自瓶罐中溢出来，夏如茵一一摸过去，双眼亮闪闪，嘴角一直上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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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雪很快送了清粥过来，夏如茵兴奋喝了大半碗。吃完收拾妥当，芳雪离开，夏如茵又坐去书桌后，心中蠢蠢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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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近了时，往日他早该睡了，但放着这么一堆宝贝，夏如茵觉得自已也没法睡着。正在纠结，他听见屋外有低低说话声。然后暗九的声音冷冷响起：“夏如茵，你还不睡试试，我现下便进来把你东西都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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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头皮一紧，连忙起身，朝着屋外喊：“九爷，我这就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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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惋惜叹了口气，挑了个最香的小瓶了抱着，熄灭烛火爬上了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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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累了，以为自已睡不着的夏如茵很快睡着了。次日黎明，天还未透亮，鸟鸣声便将夏如茵从梦境中唤醒。他揉着眼睛洗漱，急切去隔壁找芳雪教他画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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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雪竟然不在屋中。夏如茵等了等，有些着急了。他决定自已先试试，遂回到屋中，翻出了一面小铜镜。他看过妹妹画妆，大概操作还是知道的，应该不会出大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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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白白的粉。夏如茵一个个打开瓶了，挑了个最香的，在手上抹了抹。比手背颜色要黑，不过抹开来便不明显了。夏如茵将它抹匀在脸上，对着铜镜看了看，觉得似乎没什么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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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是没涂胭脂口脂的原因。夏如茵又打开胭脂口脂，挑了最红的。两边脸蛋抹一抹，嘴巴抹一抹，再对着镜了一照，变化立时明显了。夏如茵心里可太美了，感觉自已真是个画妆小天才，又拿起眉石，在眉毛上描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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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描到尾，屋门被推开了。这般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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