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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漪轻拍着聂繁心的背：“你不在我面前哭，在谁面前哭？只要你愿意，我时时刻刻都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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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聂繁心环抱着他的腰，从嚎啕大哭到小声抽噎，最后止住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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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漪抽了一张纸糊在他脸上：“自已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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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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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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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吸了吸鼻了，撒娇道：“帮不帮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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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万漪拿他没办法，又抽了一张纸，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干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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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当兵的人流血不流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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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血不许流，泪可以多流，只有我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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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看着。”黑暗中，聂繁心遥望着天边最亮的一颗星，他想，所有的姐姐，都是万漪这样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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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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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大队连续搜查两天，没发现李兰的踪影。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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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心，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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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李兰，坐稳。”聂繁心跟着前面那辆别克车右转，拐入小巷，路边停车多，他平时开车稳，此时追人，腾不出手，急切道，“给晚宁姐打电话，请求支援，再通知交通部门的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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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万漪从包里翻出手机，拨打褚晚宁电话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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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now, please redial later.”万漪接连打了两个，都在占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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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开会，我忘了。给陈安佑打电话。”聂繁心单手想去掏手机，万漪伸手按住他，“你专心开车，我有他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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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漪屏住呼吸，点开微信，找到黑名单那栏，将陈安佑拉出黑名单，随后拨打语音电话，一气呵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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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万法医。”话筒对面传出陈安佑兴奋的嗓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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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漪说道：“陈警官，繁心有重要的事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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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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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长话短说：“泰和路二段，定位发给你，你找交警拦截一辆江BXL316的别克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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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佑没听明白：“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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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我看到李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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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佑：“心姐，我只能试一试，毕竟权限不大，先派队里的支援，至于交警那边，恐怕要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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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佑的电话挂断，说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聂繁心紧跟着那辆车，保持50米左右的距离，不被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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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漪右手上抬，紧抓扶手，一副严阵以待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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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心，左边。”前面的车突然加速，聂繁心躲过两个行人，正要右转，万漪提醒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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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万漪心思细腻，善于观察，再次提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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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别克车最终拐出小巷，驶入大道，聂繁心踩油门提速，万漪深吸一口气，抓着扶手的力度又增加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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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右边，他右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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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准备出城？上高速？”他余音刚落，前面的别克车朝右前方行驶，进入匝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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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漪深思熟虑道：“繁心，高速行驶，交通部门追上可能有点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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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靠我们。通知陈安佑，让所有高速出口的收费人员准备，拦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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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从哪个匝口下道。”万漪思虑再三，拨出万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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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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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万，江滨高速武夷段需要交管部门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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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桐相信万漪和聂繁心的判断，没有犹豫，直接道：“定位发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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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咳，咳咳。”万漪忍不住再次咳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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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万桐问他：“感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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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能太惊险，有点累，我带了药，放心。”一次性说太多话，万漪又咳了几声，自已的身体，自已清楚，他有所察觉，急忙摸出包里的药，放置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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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小雨？”聂繁心觑到他的动作，担心地问，“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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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没事，你专心开车。”万漪又吸了一口，侧过头不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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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原本紧盯着距离不过百米的车，此刻知道万漪身体出现状况，不到两秒就偏一次头，不到两秒又偏一次头，焦灼地再次唤他：“万小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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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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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清晰地瞧见，万漪的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抿紧的唇轻咬，又松开，再咬住，又松开，最后瞧见前方五百米驶出高速的提示，减速打了右转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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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重要，人，我随时可以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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